岑增走出去,迎面撞到張宇昊。
後者什麼都沒說,只是對著他嗤笑一聲。
岑增站遠了些,回頭看,張宇昊進去的時候,特意把門拉得很開。像是為了凸顯自己的清白。
他沒什麼想法,在三人的小群裡,發訊息說,李愛民給自己下了最後通牒。
其他兩個人查房的查房,幹急診的幹急診,沒有人有時間發來新的訊息。
他倒也不著急,東西做完,發出去,吃個晚飯再看還有多少雜活要幹。
臨走前,下意識摸了一下夾層邊緣的信封上火漆印,再背上包,離開。
程朔和他原本一小時後約在公共政策樓附近的圖書館。
但李愛民已經把話說到這份上,岑增知道好日子所剩無幾,今天難得走得早,幹脆開啟程朔的課表,去等人下課。
到地方的時候,恰好北邊鐘樓的鐘聲響起,悠遠,綿長,蕩過晚霞和風,一聲聲敲透這個黃昏。
岑增坐在走廊拐角,等門開啟。
這節課是個大的專業課,人群往外湧了好幾波,他盯著看了一會兒,終於看見程朔。
走在最後,一隻手把ipad塞進自己揹包裡,另一隻手拿著手機,不知道在給誰發訊息。
岑增正在考慮是否要出聲,有人拉住了這個人。
神態焦急。
岑增於是坐在原地,打算等結束之後再發訊息。
這兩個人,在不遠處停住。恰好,隔著一個轉角。
他本來不該聽,但偏偏,聽到了自己的名字。故而鬼使神差地坐遠了點。
“岑增……怎麼回事?”
“我都說了你明天再找我。我和他約好了在這邊圖書館碰面。刑霽的禮物明天再給我就好。不給也行。”
“別轉移話題。張逸傑已經跟我說了。”
“他怎麼可能主動跟你說。”程朔語氣很無語,“算了,也合理,反正你肯定得和岑增見面,因為顯然我生日不能不邀請你。現在告訴你,總比當天告訴你好。不然你別來得了,反正你也不想來。”
“我的重點是你到底在發什麼瘋?岑增長得像刑霽這件事他知道嗎?你打算瞞一輩子嗎?人家知道自己在被你玩弄感情嗎?”
“我有我的想法,你可以不摻合嗎?裝男先生?”
“要不是幫刑霽送生日禮物,你以為我願意理你?”
“行行行,好好好,你道德高尚,你看不下去,你有自己的底線。刑霽是你的朋友,你顯然也不希望有人打著他的名義傷害別人。
我們都很清楚,我也承認,你是一個還不錯的人,很多時候比我靠譜。
但我也沒你想得那麼爛。我不想和你吵架,更不想在這裡吵架。我有約了,我不想讓他等,明天我們再聊行嗎?”
他要拐過這個走廊。
然後他停住了。
陳子衡拿著刑霽國際快遞回來的禮盒,直直撞上岑增的臉。
岑增只覺得鐘聲好像仍然錘打在他的耳畔,震得他神魂不寧,無動於衷。
他考慮了一會兒,最終抬起眼睛,看著跟在程朔身後的人:“初次見面,我是岑增。”
【??作者有話說】
大灑特灑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