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春夏秋冬
到地方的時候，陳子衡已經在了。
“還以為你會挑個貴的。”他說。
“怕你朋友有心理負擔。”程朔答，“等這事結束，請你吃頓好的。”
“不缺你那頓飯。”
“你當然不缺，是我感謝你，我請你吃。”
話說到這個份上，陳子衡不再跟他互刺：“都好說，你朋友沒事就行。”
來的人確實是鄭伊。認識了兩輩子，第一次見面。人如其聲，是個高挑利落的女生。
他們互相自我介紹，她很快進入正題。
“我和岑增沒有那麼熟，但確實有聽說李愛民的事。”她很果敢，說出那個畜生的名字，“他沒什麼好名聲。”
她講了之前提過的學長的事。
“你有認識的學姐學長在他手底下，或者在他手底下過嗎？”程朔問。
鄭伊沉默了一下，終於開口道，我能問一下岑增具體怎麼了嗎？導師相關的事情，你是不是問他比較好？
“我跟他問過一些，但你估計也聽說過他性格。鋸嘴葫蘆。”
鄭伊輕輕點頭，說岑增出了名的冷淡帥哥學霸。
大一入學是他們這一屆的醫學院新生發言代表，當時名字就流傳全院。
但後來實在有點生人勿近，沒有下文了。但人挺不錯的，大一的時候有分到一組過，很耐心，就是話少。<101nove.arry了，還會給大家分自己做好的部分，讓大家都拿到高分。
果然還得是當面聊，鄭伊還能講出這些細節。
“後來呢？”程朔問。
“後來可以自由組合，他都和他室友一組啦。其他人倒是想抱大腿，但岑增嘛，自帶高冷氣場，沒人敢跟他說。”
“室友……”程朔說，“吳胤嗎？”
提起來，已經沒有什麼惡心感，只有無盡的遺憾。
“有他吧，我記得有這個名字，然後還有其他人。”鄭伊說，“你挺了解他的。”
“他就是太瞭解岑增了才這麼急著找你們問。”張逸傑補了一句，“是吧，程朔？”
很努力地給他墊話。
程朔點點頭，順著鋪好的路開始扯：“反正他是什麼都不願意說。我也看他一般除了在學校跟我吃飯，就是獨來獨往的。我看著，就有點著急，覺得說是不是拐個彎問問他身邊的人比較好。想知道更多之後，再跟他聊聊。”
鄭伊微皺著眉，張逸傑繼續墊：“反正程朔現在就是撬不開他的嘴，狗急跳牆，想問問他周圍的人。”
他一出聲，陳子衡和鄭伊都笑了。
“罵誰是狗呢？”
陳子衡幹脆笑出聲來。
“對，幹著急。外加，確實有一點進展。”程朔撇撇嘴，扭過頭來，看著鄭伊，還是決定如實以告，“我搜了搜網上李愛民的訊息，最後輾轉聯絡上了你剛剛說的學長的一位朋友。這事兒確實是真的。”
鄭伊沒想到這個，她微微掃了程朔一眼，眼裡的審視少了些。
“對面怎麼說？”
“說，如果，還有受害者願意親自出來說話，可以找他。”
“岑增是這種性格，你也瞭解的。我撬不開他的嘴。我在想，如果能找到更多願意說話的人，每個受害人，是不是就不用承受那麼多，那麼孤立無援？”
鄭伊想了想，最終低聲說，我可以告訴你一件事，但這只是我的猜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