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不是吐司，是一碗雞絲粥，旁邊配了水煮蛋。
程朔一下一下地敲殼，往外頭看。
冬末春初，萬物將要複蘇，但春天到底還沒來，岑增今天會燉牛腩。
那就很好了。他嘆氣。
這天計算機系草又發了訊息給他，抱怨c真的不是人寫的語言。
平常他也就順著杆爬問人要不要一起吃飯換個心情。
如果煩了，就多找幾次藉口淡掉，淡掉總要見面，才足夠虛偽而真誠。
但他莫名地在這個冬天覺得麻木，厭倦了套路，想來想去，說，那你去吃點好的吧。
他敲完字，才發現自己連寒暄的問句都懶得打了。
拍了一張照片，發過去。
“你做的嗎？不是不會做飯嗎？”
“室友做的早餐。”程朔回複，“最近都跟他一起吃飯。”
對面打了個「哦」。
沒有再回。
程朔盯著聊天框，嗤笑了一聲，幹脆點也好，這人果然懂了。
馬不停蹄地點開陳子衡的聊天框，問具體如何。
陳子衡那邊等他吃完，終於回複，說幫你問了，他導師名聲實在有點差。
“所以我才這麼擔心……”程朔回複，“你認識的人，我能和他們見一面嗎？我請你們一起吃頓飯。有些話如果不好微信聊，當面說會不會好一點？”
陳子衡那邊回了個驚訝的表情包。
“驚訝什麼？”
“驚訝原來你還是學到了點鐘阿姨的為人處事。”
“滾滾滾……”程朔敲字，“幫我約一下吧，麻煩你。”
“你收收你那個惡心的語氣行不行，不然我真的又懷疑你被盜號。”
程朔十分無語：“那你給你爹約個飯局，快點。”
對面回了句這才對，那你等我訊息吧。
程朔發，陳子衡你是抖嗎？
對面秒答，你不要以己度人。
跟陳子衡說話永遠討不著好，這個裝男，程朔習慣了。
這位大哥在程朔和張逸傑吃午飯的時候發來訊息，說明天中午行嗎？我朋友挺忙的，沒空吃完晚飯陪你們玩。
“沒問題……”程朔忽略掉他的嘲諷，“謝謝，這謝謝是給你朋友的啊，別自戀。”
陳子衡回了個中指表情。
“截圖了……”程朔敲字，“隨時準備發進學生會群讓你身敗名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