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所以呢
聯絡了三個人。
第一位是「李愛民你還是人嗎」,對方和他們加上了微信,各自默契地沒有詢問姓名。
對面只是說手上還有些零零總總的料,願意配合他們的時間,錯峰發布,維持熱度。
第二位透過微博私信,對面給他們傳送了打上馬賽克的郵件。
畢竟是郵件,沒有微信記錄那麼直白,還留下了一點老畜生的偽裝。讀來,配上微信記錄,和錄音,加倍惡心,成倍立體。
第三位,那位學姐,她傳送了所有聊天記錄,整理成圖。還發了一張自己簽好字的宣告。
程朔和陳子衡再三勸她三思,不必洩露自己的真名。
對麵人敲過來的字,簡單明瞭:“現在無關的學生們也被喊出來,我沉默得夠久了。不想讓更多人受到傷害。”
勸不動。
弄好了兩個定時微博,已經是午夜。
張逸傑在沙發旁打哈欠,問:“完事兒了?”
“暫時結束了。”陳子衡離開前再看了眼學校微博號,沒有更新的訊息。
“明天還有場硬仗。”
第二天,比熱搜更早的,是學校的電話。
系主任打到程朔手機上,問,要不要來學校聊聊。
程朔不和他繞彎子,說不用了。
那邊嘆了口氣,說學校也很難辦的。
言語之間,還在問,他代替岑增母親來拿遺物,和岑增到底是什麼關系。
什麼關系,沒有關系,不過是一次直面死亡,一次直面遺書。
現在人沒了。
他在對面語氣平靜,說老師,岑增和我就是室友而已。怎麼了嗎?
如此軟硬不吃,對面說那我可能要跟你家長聊聊。
程朔說,我爸媽可能比較忙,我自己都聯系不上,你試試晚上打電話吧,白天肯定接不了。
他如此淡定,對面系主任也沒什麼可說的。
早上發了匿名郵件記錄。
事情到中午,陳子衡給他發訊息:“學校應該撐不住了。”
一浪接一浪,學校的微博底下全是舉報連結和義憤填膺的字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