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想你的父母,培養一個孩子十幾年,你好意思嗎?”
陳子衡按下暫停,拉到評論區。
已經炸開了。
【都不是軟性pua,是明著來啊!】
【這次要怎麼洗?又是學生自願的嗎?】
【學校是不是知道這些事?他們怎麼可能不知道?】
【家屬還被封口了?怎麼敢!學校不會良心不安嗎?】
【這個人當導師是為了科研,還是為了搞後宮??】
<101nove.s】
更下面,有人在發各色舉報連結。
【如果學校不處理,就舉報到國家去,大家可以去這幾個網站投訴——連結)】
【大家別光罵,真正要做的是去搜尋導師的各方面資訊,他有沒有挪用研究經費?舉報到基金委員會去。】
程朔沒吭聲,發微信給鄭伊:“新的熱帖,你發的?”
對面很快回複:“不是我。我猜是當年被迫沉默的學長朋友。”
陳子衡看著訊息,輕輕點頭:“我們站出來了,岑增家屬又擺出了態度,應該有更多人願意說話。”
他拉出微博私信。
除開更早質疑他們的,現在痛罵教授的,支援他們抗爭到底的,最新一條,有人說,我想匿名。但我有郵件記錄,可以麻煩你們幫忙發布嗎?
還有人說,是岑增實驗室的學姐,被打上馬賽克保護的受害人。有微信記錄,這次不用打碼,請直接發布。
“聯系嗎?”他問程朔。
“聯系吧。”
“會有好結果嗎?”張逸傑問。
“我不知道。”陳子衡回答,“鬧得再大,最後學校只是象徵性撤銷職位,事後換個學校繼續做教授的,也不是沒有。”
“不重要。”程朔說,“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現在就是要鬧。鬧得越大越好。”
他看著一條又一條的私信。
他素來是自掃門前雪的人,此刻不知怎麼的,卻幾乎能想象出那一條條爆料請求是怎麼被打出的。
有人手指顫抖,打出「能幫我發布嗎」後又刪掉,有人屏息思索著,一遍遍考慮要不要讓自己成為下一個站出來面對輿論的「受害者」,還有人,決絕地寫「這次不用打碼」。
他閉上眼,握住手機,心跳得極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