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咳嗽了一聲,說哦。那你晚上要幹嘛?
他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這輩子就沒這麼笨拙地聊過這些話題。
對麵人看著他,皺起眉,說,今天到底怎麼了?你想說什麼?
“沒怎麼,我就是——”他就是一閉眼是岑增倒在地上的樣子。
怕了,只能盯著還活著的人看。
岑增和刑霽其實沒那麼像。刑霽一看就是吃穿不愁的貴公子,矜貴,溫文爾雅,又疏離。
岑增幹脆是沒什麼表情,五官倒是柔和的,人卻冷硬,淡定。兩個月前,程朔湊上去敲他桌子,他從膝上型電腦上抬起頭,說,可以。
程朔的自我介紹還沒說完,但本來愛玩又大方的名聲就傳遍全校,,那行,晚上一起吃飯唄,認識一下。
岑增當時在對面點頭。
他一開始對人還是抱著點興趣的,喊人出來一起玩,岑增出來過一次就拒絕,讓人一起吃飯,岑增不怎麼說話。
他對這種沉默的人一貫沒什麼耐心。但岑增做的飯還挺好吃,上床適配度也還行。於是他問岑增要不要搬出來住。
人來了,跟刑霽似的,始終保持距離。他直接住進客房,對主臥看都不看一眼。
但本來程朔自己租這套兩居室的房也是為了帶人回家打完泡之後能讓人不睡在自己身邊。他沒什麼意見。
而且反正刑霽還在國內的時候對他也一直不冷不熱的,他覺得挺好代,代餐更加健康,代餐無負擔,邊代邊去外面吃肉。
後一個月他們就幹脆甚至沒什麼親密行為了。
純碰面聊幾句,變成室友。岑增會把喝醉的他扔到床上。
所以,他煩得要死,毫無頭緒。
沒人告訴過他怎麼應付自沙的人。
他媽對此僅有一條銳評,人應該承擔自己的責任,尋思就是逃避責任。
他此時此刻盯著岑增看,愣是沒能從他平靜的表情和動作裡看出一點脆弱氣息。
“我就是覺得你不太開心。”程朔想了想,腦子一抽說,“你有什麼不開心的,可以告訴我。”
岑增這次把捏著沒動的筷子放下了。
他動作很輕,人卻一下坐直了。
“有什麼不高興的事情,我可以幫你。反正,我們說好的,situationship,有來有往,我不喜歡欠人什麼。”
岑增聽到這句話,很淡地笑了笑:“你不欠我什麼。本來就是互相幫忙。”
“那我幫了你什麼?”他很好奇。
岑增抬起眼看他。笑容消失,像一塊冬日結冰的湖。
“你不用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