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全身卸了力氣,倒在沙發,蜷縮在一起。
心髒像被石頭壓著,酸脹感蔓延開來,呼吸慢慢變沉,像被水草纏住,難以掙脫。
蘇安沂艱難地站起來,他跌跌撞撞走到衣櫃,用力握住把手。
排列整齊的衣裙,在黑暗裡似乎泛著冷光。
蘇安沂指尖掠過每一個衣架,緊緊盯住。
他目光凝住,是……前幾天剛買的那套衣裙。
白襯衫、超短齊臀短裙、黑色絲襪,還有假發……
蘇安沂慢慢閉上眼,他其實很少選擇女裝出門,但今晚——
他想發洩壓力。
……
任務結束了,秦煦腦袋被噪音錘打得發悶,和李濤他們沒什麼好說的,壓了壓帽子,戴好口罩,擺手就離開了。
他難得拖著步子走路,渾身疲憊。
不騎腳踏車了,他要打車。
秦煦慢吞吞地走著,眼睛落在地面,細數每一道痕跡。
“街口a……”他嘟囔著,準備到地圖上的位置等。
忽然,秦煦停住,他鼻子動了動,風吹來一股濃烈的香水味。
有點熟悉……
秦煦擰眉,幹脆順著這股味道走。
遠遠的,氣味的主人走過來。
第一眼,這個女人很高。
一頭順滑的黑長直,白襯衫收腰,勾勒出腰線。她穿了一條齊臀的超短裙,每走一步,就有堪堪走光的風險。
秦煦皺眉,莫名擔心。
但沒有,裙擺連著腿環。
她的腿很長,走動交替間,大腿被皮帶腿環勒出肉感,小腿也有肌肉的弧度,白皙的腳背因為高跟鞋繃得死死的。
女人臉上的妝很濃,走得不穩,有點踉蹌,看起來是第一次穿這麼高跟的鞋。
秦煦眉頭皺得更死,是錯覺嗎?怎麼感覺像……
秦煦在擦肩而過的一瞬間,就確定了他的身份。
是對方身上獨有的、多濃烈的香水也無法掩藏的,淡淡藥草味。
第二天
秦煦起晚了,狂奔下樓時,看見熟悉的黑色邁巴赫,靜靜地停在一側。
他開啟車門,呼吸微微急促:“早,抱歉,我今天起床晚了,麻煩你等我了。”
蘇安沂和往日沒有區別,笑容溫和:“早,沒事的。吃早餐沒?”
“沒。”話音剛落,一袋早餐就遞過來了。
蘇安沂微抬下巴:“吃吧。”
“謝謝。”秦煦坐在副駕,心不在焉。
他滿腦子都是昨晚擦肩而過的場景,迴圈播放。
“我這邊有什麼嗎?”蘇安沂輕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