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試探、猜測、等待,這些早上做的打算統統都被梁凜拋之腦後,即使他知道要冷靜,因為離婚要等很久——排號和冷靜期,但聽到柯元空平靜說出“離婚”兩個字還是不可避免地感到生氣。
他這個笨蛋,離開自己只會被人欺負!連自己屢次騙他都看不出來,還整天包容這個理解那個,這種人出社會怎麼可能不被欺負。
明明都已經在自己身邊很久了,可為什麼還是不能明白,只有他會一直保護這個笨蛋,明明都已經親過了,可這個笨蛋為什麼還是要離婚?明明這個笨蛋已經說什麼喜歡,可為什麼還是這樣殘忍又一次想走???
梁凜百思不得其解。
望著冷靜又殘忍的柯元空,梁凜幾乎是冷著笑說:“行啊。反正也只會是你離不開我。”
柯元空很贊同這句話,所以就只是望著梁凜。他不知道在說出離婚後還有什麼立場待在梁凜家。他從沙發上站起來說:“我下午瞭解了一下離婚的流程,我們竟然沒有在婚前做婚前協議,所以按一般離婚流程,你在婚後的財産會被我帶走一半,但這對你來說是不公平的,我下午去找了律師擬了離婚協議,字已經簽好了,在桌子上。”
梁凜沒去看桌子上的合同,安靜地聽完柯元空一大串話,“誰知道你找的什麼破律師,那份合同在我這不作數。”
他鎮定地當著柯元空的面拿出手機在螢幕上摁了一串數字,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律師號碼難記,梁凜換了好幾次數字才最終撥打出去,手機貼耳邊冷冷看著柯元空:“我打電話給我的律師,你那份合同拿去攪碎。”
不放心是人之常情,柯元空理解地點頭:“好。”
他等著梁凜跟律師交涉,隔了一會兒梁凜的電話通了,他聽到梁凜平靜地吩咐電話那頭:“嗯。現在擬定一份《離婚協議》,對,他自願放棄共同財産。行。”
應該是有保密內容,梁凜特意調小了音量,所以柯元空完全沒聽到電話那端的聲音。
很快,梁凜掛了電話望著柯元空:“合同很快就會出來。”他看著收拾整齊的柯元空嘲諷道:“你要是這麼迫不及待想走也行,到時候我電話通知你。”
其實不是迫不及待想走,而是害怕拖泥帶水就被裹著腳無法離開。柯元空沒有解釋什麼,點點頭:“好。”
梁凜又說:“我可沒空送你。”
這裡叫車很方便,而且柯元空最近也在考慮買車的事:“沒關系。我東西很少。”
“你細胳膊細腿沒人幫你搬,再可憐也沒人幫你。”梁凜把柯元空說得好像風一吹就倒的人一樣。
可柯元空明明比一般男生身材健康強壯一些,至少並非梁凜口中那樣柔弱。全世界也許只有梁凜才會覺得他整天都在被欺負,螞蟻擋在他跟前都會霸道地認為是螞蟻不識好歹欺負柯元空。
但這些霸道下都是善良的梁凜在愛著自己,柯元空全部都知道,其實只是因為梁凜也很愛自己。
他要將一切都撥回正軌,為這樣的梁凜勇敢一次,爭取一份希望渺茫的愛。
大門開上又關閉,梁凜站在空蕩蕩的房子裡盯著那扇門。
隔了一會兒,他想到柯元空永遠都放心不下的破花破草,幾乎是帶著最後一點希望去到陽臺,他希望看到柯元空所有花草都安安靜靜地待在自己家陽臺,就好像柯元空還會再回來。
可他希望落空了。
春天依然是春天,梁凜家陽臺上的花都被搬空了。
——不對。
梁凜望著陽臺玻璃圓桌上那束被包好的、插著柯元空種植出的已盛放的各品種花朵。
一部分春天被柯元空留下來了。
另一部分春天被柯元空這個笨蛋帶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
10086:?哪來的神經病。
工作人員算是工傷了哈哈哈哈哈,麻煩去找梁凜結算精神損失費。
放心,小情侶包甜的,明天甜到你們會覺得梁凜這個大少爺命是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