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何歡這吻得隨意,回客棧後還挺有興致地喝了杯小酒才回丹田修煉,徒留宛如石化的何苦待在房間裡。僵了半餉才發現這廝居然連個解釋都不給就去練功了,還美名其曰今晚心情極好特別適宜修煉。這,到底是個什麼意思?難道,何歡已經沒節操到對自己都能起念頭的地步了?
被何歡這一下惹得心煩意亂,何苦在房內繞了一圈又一圈,終於還是沒法無視過去,趕緊摸到了同夥房裡尋求答案。
於是,一代直男尤姜就在半夜三更發現自己床前多了個白影,下意識就要從枕頭下摸出扇子動手,就見那白影悠悠轉過頭,露出他家宮主風流倜儻的臉,用瘮人的語氣問:“尤姜,你是我們宮裡最直的男人了。我問你,如果我頂著這張臉和你躺在一起,你會不會把持不住?”
做出這等行徑的自然不會是何歡,他心知這是少宮主又在發瘋了,正欲用堅定的言語捍衛自己性向,一抬頭卻是瞧見了那張臉。
何歡二十歲便結了元嬰,自那之後面容再無變化,平日裡沒怎麼在意,如今湊近一瞧,少宮主雖仍是劍眉星眸俊秀無雙的相貌,眼眸中卻是完全散去了何歡那彷彿令人直墜深淵的魅惑,如晴日碧空一般雖遙不可及卻只覺清新幹淨。只不過是神情不同,竟生生把宮主那邪魅狂狷的氣質給扭轉成了清新俊逸。宮內眾人都知何歡收人不分男女,只他們幾個護法知道,何歡更愛的還是清秀少年,那雲側便是因眉目間的爽朗氣息才被宮主看上。只是如今看來,那些少年哪有宮主本人合他胃口。
這話尤姜自然是不敢在何苦面前說出口,只是嘆息著看他:“少宮主,原來你竟好我這一口嗎?”
若是何歡他自然是誓死不從,不過瞧何苦這模樣分明不是個在上的,吹了燈也差不多,委屈自己一下也不是不可以。想著,尤姜還是一臉壯烈赴死的表情開始解衣服,嘆道:“罷了,為了魔道大業我今夜捐軀又何妨。”
萬沒想到他已經挑了宮內最有節操的直男問都是這個結果,何苦的表情越發擔憂:“這張臉竟有這等殺傷力嗎?連直的都能掰彎,也難怪何歡把持不住。”
他這話一出,尤姜的動作瞬間停了,連詢問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你和宮主,你們?這都可以?”
不至於吧,他只是想了想,宮主居然已經下手了?難道真是憋久了連自己元嬰都不放過?這同一個人做那檔子事,到底該是個什麼體位?這等標新立異,這等超凡脫俗,簡直令人嘆為觀止,宮主不愧是天下第一魔修,是他們輸了。
完全不知道這人的思想已經跑偏到不可描述的軌道,何苦見他那驚異神情越發確定不是自己多心,當即就苦惱道:“剛才何歡親了我,你說他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同樣驚訝至極的聲音,只不過,多了幾個重音。
聽到聲音何苦轉頭,只見千仞一隻腳踏著窗臺,秀娘披著件衣服落在牆角,隨即就是一隻雲側從房樑上啪啦一聲掉了下來,三人面上皆是見鬼般的震驚。
見著他們尤姜也是嘴角一抽,無奈道:“你們半夜不睡,都跑我房裡做什麼?”
“我和雲側打賭你會不會從了宮主。”瞧著他,秀娘回答得很是誠懇。
“我來預防你們打起來暴露身份。”作為堅信尤姜不從的人,千仞表情最為精彩,彷彿重新認識了他般,嘆道,“誰知道你居然願意為魔道捐軀,待宮主醒了一定不介意完成你的願望。”
他這話一出尤姜就是一哆嗦,萬一何歡當真了自己豈不是晚節不保,當即就怒道:“閉嘴,你敢告訴宮主我就要你好看!”
他倆眼刀互飛秀娘在一旁看得熱鬧,雲側也總算爬了起來,一臉好奇地就摸到了何苦身邊,“別管他們,告訴我,宮主親人用的是哪種功法?”
沒想到他會這麼問,何苦眨眼:“親額頭還有技巧的嗎?”
額頭?
所有人視線朝宮主那白淨的額頭一瞟,果斷轉頭各回各家,就連尤姜都躺下來把被子重新拉了上去,只道:“散了散了,回去睡覺。”
雖然他們沒表示,但何苦清晰感受到了大家心中的噓聲。為了證明自己沒有小題大做,連忙開口,“等等,你們不覺得這樣很有問題嗎?誰會沒事親別人額頭?”
整齊一致地看他,大傢什麼話都沒說,只是用行動代表了言語。
千仞隨手從房頂上拎了只貓湊到額頭前就親了下去;秀娘拉過雲側朝額頭就是一吻還留了道胭脂印;雲側左瞧右瞧沒找到物件,跑到床前拉起尤姜就在面頰上完成了接龍動作;至於尤姜,他倒是沒繼續刺激何苦,他只是按住雲側就是一頓胖揍。
好吧,以極樂宮的開放風氣,大概,親一下額頭確實是打招呼級別的接觸。
經過大家親身證明,何苦總算確定何歡沒存旁的心思,只是,他又覺得那家夥該不會和千仞一樣只當逗了逗貓兒狗兒,如果是這樣,那他的地位未免也太低了點。千仞是最瞭解何歡的人,何苦總覺得他的猜測最為精準,一時也有些胸悶,沒甚意思地對眾人揮手,“我想多了,大家回去睡吧。”
原以為這就可以散了,未料看了眼眾人,千仞反倒翻窗進來了,只道:“反正都來了,把事商議了再走。”
聞言,雲側一臉疑惑:“我們不是來聽牆角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