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又訓他:“怕疼就長長記性,以後停電不許亂跑,安靜等我回來。”
房懷清還嘴:“誰知道你什麼時候回來。”
佟沛帆按著他親一口,“這不是回來了?繞路去給你買點心吃,又不是故意晚歸。”
“點心呢?”房懷清立馬問,有些咄咄逼人。
“車裡呢,我去拿。”佟沛帆起身要走。可是他一走,房懷清就會失去光亮,佟沛帆步子遲疑地在原地躊躇了兩秒。
聽見房懷清說:“你去吧。”
佟沛帆又叮囑:“安靜坐著,別亂動。”
佟沛帆取來點心,又順便帶了捆蠟燭,一根根點燃,放在餐桌、矮櫃和高臺上,令沉悶昏暗的房間煥然一新。
房懷清看著朦朧燭光下佟沛帆專注的側臉。他點蠟燭,用融下的燭水把蠟燭一根根固定在合適的位置。
期間,時不時回頭看一眼房懷清,以確保所有燭光不偏不倚,以他為中心。
房懷清坐著沒有動,思緒卻早已被滿室的葳蕤所打亂,化為眸子裡恰如其分的溫柔光影。
等佟沛帆把一捆蠟燭全用光後,房懷清起身去找毯子,並叫佟沛帆:“把你衣服換了,都淋濕了。”
佟沛帆注視他片刻,然後淺淺地勾唇笑道:“知道了。”
他們在燭光下吃晚飯。
快結束的時候,窗外又響起了雷聲,震耳欲聾。
房懷清下意識看向佟沛帆。
佟沛帆停下筷子,笑著回望他:“春天馬上就到了。”
房懷清想聽他繼續說。
“春雷響,春天就到了。”佟沛帆擼貓似的揉了揉房懷清的後脊背,“不怕。”
房懷清沒有很怕。在佟沛帆身邊,他不知道什麼叫怕,只是習慣性無條件依賴。
不想逞強,索性就順著安撫柔軟下來,允許自己在他面前展現脆弱。
晚上睡覺,佟沛帆從身後摟緊房懷清,熟練地把人嵌進懷裡熟悉的位置。他允許房懷清有自己的空間和想法,同時,也給予最堅實的後盾。
在這樣的雷雨夜,空氣裡是潮濕的清冷。
房懷清喜歡這樣凜冽的寒意,把被子裡彼此交纏的溫熱襯得愈發珍貴迷人,難舍難分。
春的氣息已經很近了,房懷清感覺到身體裡有股躁動的暖意,和身後肌膚相貼的炙熱有所不同。
半夜又被雷聲吵醒。
房懷清索性翻了個身,把臉整個地埋進佟沛帆懷裡,以隔絕外界的噪音。
佟沛帆在半夢半醒間感知到房懷清的動作,握在他腰上的手一鬆,又再次環繞著摟緊。
等第二天早上醒來,房懷清熱得出了些薄汗,佟沛帆的懷抱似乎就是春的港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