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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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懷清討厭下雨天,除了和自己的手有關系外,還涉及到佟沛帆。
他們開著玉石小店的時候,有一次週末,佟沛帆照例去山上找石頭、挖石頭。那天早上下了小雨,佟沛帆沒帶房懷清,拜託陳先生中午過去送頓飯,他一去就是一天。
剛開始只是“淅淅瀝瀝”的小雨,午飯過後,雨勢驟大,變成了暴雨。
房懷清有些擔心,叫住正要走的陳先生:“雨這麼大,佟哥估計要提前回來了。”
陳先生安慰道:“放心吧,佟老闆自有辦法。”
下午,雨還是很大,沒有停緩的趨勢。房懷清心急如焚地等著佟沛帆回來。
一直等到天擦黑,也不見人回來。房懷清在店門口來回踱步,不知道該怎麼辦。等不下去,正要去找陳先生想辦法,一個撐傘的人從雨幕裡走了過來。
房懷清剛掩了門要出去,以為是來看玉石的顧客,就隨口對他說:“今天打烊,明天再來吧!”
“懷清!”那人叫住他。
房懷清的腳步定在原地,回頭看佟沛帆。
他頭上纏著白紗布,在暗色的雨夜裡格外醒目,紗布外隱隱可見血汙。左手整個小臂都纏著厚厚的紗布,掛在脖子上固定。
房懷清呆愣地盯著他看,由於太過驚愕,嘴巴微張著合不攏。
佟沛帆不想嚇著他,回來前已經盡力清理了身上的血汙,見他這反應,故作輕松地笑道:“今天運氣不好,摔了一跤。”
房懷清知道沒有那麼簡單。不顧他身上衣服又濕又髒,撲進他懷裡上上下下地仔細端詳。
房懷清踮腳看他纏著紗布的頭,再垂眼看他手臂時,眼淚就“唰唰唰”地滾了下來。
佟沛帆用撐著傘的右手把他摟懷裡,聽他又怕又氣地顫聲哭:“你怎麼就不能小心點?!你要我……怎麼辦?”
佟沛帆固定在他腰間的手臂驟然收緊,埋下頭去看他,親那雙濕熱一片的眼睛。
“哥命大著呢。”佟沛帆抱著他哄,“就是手碰了一下,頭上蹭了一片。擔心了,是不是?”
房懷清哭得哽咽,抽著氣怨他:“你嚇死我了……嚇死我了……”他還是後怕,身子抑制不住輕顫。
佟沛帆攬著他退到房簷下,扔了傘,單手把他抱起來,撞開門進了家。
房懷清伸出殘臂,緊緊圈著他。
佟沛帆坐沙發上,把房懷清抱在他腿上,揉著後背安撫,“我這不是好好的嗎?嗯?不哭了……”
給他抹眼淚抹鼻涕,心疼他為自己擔驚受怕的樣子,按過後腦深吻。
房懷清這才慢慢平複下來。詢問他的傷,詢問他到底怎麼回事兒,又問車去哪兒了。
佟沛帆把來龍去脈都告訴他。
佟沛帆見雨太大,下午早早就開車回來。下山的路泥濘濕滑,車子的輪胎打滑了,栽進山路旁陡峭的斜坡,連人帶車直接滾到了坡底。
他從車裡爬出來,帶著傷找人求救。等了很久,才等到兩個牧羊回家的山民。車子送去修理廠,人去了附近醫院。
頭上縫了幾針,左手輕微骨折。
房懷清當即給他立規矩:“以後下雨天不許上山!一下雨,就要立馬回來,聽見沒有?”
佟沛帆答應他:“好。”
晚上,佟沛帆去廚房做飯的時候,房懷清跟著。
佟沛帆扭頭看見他,問:“幹嘛呢?”
房懷清答:“幫你做飯。”他怕佟沛帆一隻手做飯不方便,自己雖然沒手,但胳膊還在,好歹能幫著遞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