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插科打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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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先生有好一陣子沒再露面。
當房懷清以為他不會再來的時候,營業的某一天,又看見他提著裝八哥的籠子晃悠悠地來了。
前廳的佟沛帆先跟他打了個照面。陳先生略顯尷尬地朝他笑了笑。佟沛帆沒回應他,低頭繼續忙活。
陳先生朝裡廳瞧了眼,只是沒敢過去。就站在門口,跟人聊他的八哥。
後來,佟沛帆還是叫他進來坐了。
陳先生帶了碟檀香木的薰香粉,擱在桌子上。他坐的地方離房懷清很近,但是沒敢主動搭話,也沒有像往常一樣自己沏茶喝。
房懷清先開口:“這兒有鐵觀音,泡一壺?”
陳先生這才起來沏茶喝,又跟房懷清聊他帶的薰香粉:“我朋友拿來的香粉,有檀香、沉香、龍涎香,在燻爐裡點著,還挺好聞的。”
房懷清平日裡也點香,不過用的大多是雪中春信的盤香。
“這些日子忙什麼呢?”房懷清故意問,“都不見露面。我還以為你真不敢來了。”
陳先生只是笑。
佟沛帆得空,過來給房懷清餵了顆蜜餞,酸甜的青梅。又好像是故意堵他的嘴。
陳先生笑道:“別緊張啊佟老闆,我們就隨便聊聊。”
佟沛帆直接戳他的底:“那我也隨便聊聊,唉?聽說陳先生有一幅價值連城的……”
“哎哎哎!”店內人還不少,陳先生大驚失色,急忙打斷他,同時站起身來,“我走了我走了,真是的!我今天來就是送薰香粉的,伸手還不打笑臉人呢!”
又想起什麼,沖房懷清說:“不講信用啊,房老闆!”
佟沛帆替房懷清答:“他答應你,我又沒答應你,講什麼信用?”
“啊……你!”陳先生被他嗆的不知道怎麼答。
房懷清張嘴要說話,佟沛帆把手遞過去,很自然地接了房懷清吐的梅核。
“他逗你玩兒呢,陳先生。”房懷清玩味地說,“坐。”
佟沛帆倒了盞泡好的鷓鴣茶,遞給房懷清喝,解解膩。
陳先生看出大小王來,試探著問:“原來是房老闆當家呀?”
“可不是我。”在外,總要給佟沛帆面子。房懷清說:“你見過殘廢當家?我還要倚仗佟老闆呢。”
陳先生望著他們,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突然意味深長地“噢”了一聲。
後來,佟沛帆就把陳先生趕到外廳招攬客人去了。
自那以後,陳先生來的更勤了,每次來都自覺去前廳活躍氣氛。佟沛帆對他的態度終於緩和了起來。
然後,有一次,趁著房懷清在裡屋,外面也沒什麼客人,陳先生低聲問了佟沛帆一句:“你和房老闆,真是那種關系?”
佟沛帆正在機器旁專注地切割玉石,頭也不抬地問回去:“哪種關系?”
“就……”陳先生措辭了半天,“……。”
佟沛帆大大方方地點頭,“對。”
陳先生不是第一天知道了,可是聽他親口承認,還是覺得驚詫。
他忍不住繼續問:“那你們之間……也有?”
問完發覺不太禮貌,又連忙往回收:“我就是純粹好奇,可以不回答。”
“什麼活動?”
“就……之間的那種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