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你一口我一口，吃完了一串兒，小黑的脖子都快扭斷了。
又烤了紅薯、茄子、小土豆來解膩。喂人喝沏好放溫的綠茶時，佟沛帆旁敲側擊的問了一句，“懷清，你覺不覺得咱們缺張合照？以後也好歹是個懷念。”
房懷清剛抿了口茶，輕飄飄瞥了他一眼。
佟沛帆繼續說，“不去外邊兒，我借相機，咱們在家拍，你覺得呢？想嗎？”
房懷清不說話。
佟沛帆以為他不樂意，又補充，“你要是不想，那就算了，我就是……”
本想說“我就是隨口一提。”話頭卻被房懷清搶了去，“行。”
佟沛帆一愣，還是有點兒不大相信，“答應這麼爽快？”
房懷清漫不經心的用腳尖兒挑挑小黑的下巴，剛剛的決定就好像吃飯喝水一樣，稀疏平常。
“小黑應該挺上鏡的。”房懷清說。
佟沛帆“噗嗤”笑了，“對，還有狗子。咱們照個……全家福！”
笑著去看房懷清的反應。房懷清眼裡有笑意，跟佟沛帆一對視，笑意又蔓延到嘴角。
像河面上泛起的波瀾，幸福的微風拂過兩人面頰，又在心裡悠悠揚揚回蕩。
相機借來了，佟沛帆知道這東西怎麼用，也知道洗照片的原理，在陽臺上擺弄起來。
房懷清坐在涼竹蓆上，腿邊偎著小黑，一塊兒看佟沛帆忙活。
他還沒見過佟沛帆不會用什麼東西，上到手槍裝卸，下到修家裡的電路燈泡，佟沛帆都無師自通。能給人安全感的全能型選手。
擺弄好相機，佟沛帆挨過去跟人商量拍照姿勢。雖然還沒開始拍，房懷清已經不太適應了，佟沛帆詢問他意見，他只說“我不知道”或者“都可以”，有點兒放不開。
佟沛帆摟他，在他臉上親一口，緩解情緒。小黑穩如老狗，不再像年幼時不解風情的亂吠一通，小眼珠子若有所思的滴溜溜轉。
“怕小黑上鏡，你不上鏡？”佟沛帆開玩笑道。
房懷清頭抵他懷裡，沒反駁一句，“嗯。”
佟沛帆的玩笑話變了味兒，趕緊自圓其說，“你還不上鏡？可比小黑白多了。”
房懷清嗔怪的看他一眼，“拿我跟什麼比？”
佟沛帆笑嘻嘻，巧言令色，“就是跟我比，你也白多了。”
房懷清放過這茬，本來也沒打算計較，“什麼時候拍照？現在？”
“你想什麼時候拍？”
“等會兒吧。”
“怎麼了？”佟沛帆問。
“現在沒狀態。”房懷清有拖延的嫌疑，“我想睡午覺了。”
架好的相機被留在陽臺上，倆人回房間小憩了。
佟沛帆開啟落地窗，窗紗用來擋蚊蠅飛蟲。絲絲涼風吹進室內，散了不少悶熱。
房懷清躺在床上想，自己當時怎麼就答應的那麼幹脆？大概是不想佟沛帆失望，知道他的心思是好的。他也怕房懷清介意，跟自己解釋，最後有點兒委屈求全的說不願意也不勉強的時候，房懷清就幹脆利落的跟他打保票，說“行”。
有點兒後悔，又不能後悔。
更何況佟沛帆在屋子裡踱來踱去，已經規劃著要騰出一小片兒牆壁，專門放他們的照片。
就像滿心歡喜談論著去遊樂園的小孩兒，房懷清不能收回他的門票。
那就依了他，留個念想，或者說，留個存在過的痕跡。證明他們在一起。
完結倒計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