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養還是我養?”房懷清言外之意是,養一隻自己)就夠麻煩了,哪兒還有時間精力再添亂。
佟沛帆倒不考慮這些,又問,“你想要只貓還是狗?”
“貓吧,狗太鬧騰了。”房懷清只當他是跟自己胡扯,就順著意思給了答複。
佟沛帆在心裡盤算,決定還是養只狗好了。要是養只貓,跟房懷清一樣是個難伺候的主,那一人一貓天天靜坐著曬太陽睡覺,也好沒意思。
狗就不一樣,活潑多了。平時房懷清一個人在家難免煩悶,狗給他點兒狗能看家,有人來了房懷清第一時間知道。要是房懷清晚上再想一個人出去散步,狗陪著他也可靠些。
正繼續想著,聽見房懷清嚷,“有蚊子。”
佟沛帆起身,給房懷清擺手驅蚊,“起來走走吧。”
兩個人在河岸邊散步,各種野草覆蓋腳背。太陽已經完全下去了,夜色籠來,小樹林裡的樹木鬼影幢幢,草叢裡傳來不知名蟲子的“嗞——嗞——嗞”聲。
草地上高低起伏,光線又昏暗,佟沛帆回頭去扶人,“當心。”
護城河上有兩架木橋。一個是拱形的,經常有人去釣魚,另一個是鎖鏈連線的木板橋。
佟沛帆直奔木板橋,那上面架著一盞年歲已久的燈。燈散發出熾白色的圓形光圈,在條條光柱裡,小飛蟲雲集環繞。
佟沛帆走上木板橋,腳下是不疾不徐的流水,木板橋發出“嘎吱嘎吱”的嘆息。
房懷清站在橋的入口處,佟沛帆叫他,“怕什麼?我扶你!”
房懷清不是害怕。佟沛帆在這兒,他知道自己肯定不會掉河裡去。他只是覺得自己不能扶著鎖鏈,不適合到那上面去。
但是佟沛帆朝他伸出手,“來。”
他便不再顧慮,抬步走了上去。還沒邁出兩步,就覺搖搖欲墜,想抓住或者依靠著什麼東西。
佟沛帆一手扶著鎖鏈,一手攬過他,兩人一起走到橋中央。風起,吹得房懷清襯衫飄動,頭發微亂。
佟沛帆從後面攬他,把他固定在橋鎖鏈和自己胸膛的絕對空間裡。
房懷清比佟沛帆稍矮些,矮了小半頭,骨架也沒佟沛帆壯實。這麼一對比,房懷清彷彿本就應該處在“被保護者”的位置。
佟沛帆攏了攏他淩亂了的碎發,把下巴擱在他肩頭。房懷清回頭看看他,下巴冒出了些青綠的短胡茬,眉清目秀裡透著股匪氣,端端正正。莫名覺得心頭悸動,好像第一天認識。
佟沛帆悠遠放空的目光也聚焦在房懷清臉上,瞧他有些呆愣的眼睛裡盛著流轉的水波,瞧他光影裡側臉的輪廓,瞧他淺色的薄唇。突然發覺,這樣的眼睛、輪廓、嘴唇,這麼個人,已經和自己相依很多很多年。
在橋中央接吻。有一種平淡的幸福,是一種恬靜的享受。
差點兒想在這一章完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