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管不著?”佟沛帆說,“管不著我就不去找了,愛去哪兒去哪兒。”
房懷清又不說話了。
佟沛帆翻身躺他旁邊,“真打算把畫賣給那東洋狗?”
“誰?”房懷清一下子沒聽出來。
佟沛帆不答,房懷清後知後覺,“你怎麼總是針對他?”
“就針對他。”佟沛帆固執已見。
“你是針對我吧。”房懷清不得不把談話引回不愉快的過去,“還是怪我揹著你賣畫了,是不是?”
佟沛帆沒回答,但又好像已經回答了。
兩個人都沉默了。
然後房懷清從沙發上起身,往洗漱間走。
佟沛帆又靜坐片刻,也起身跟了過去。
房懷清呆立在鏡子面前,看著那裡面自己泫然欲泣的神情。
“我沒怪你啊。”佟沛帆忙去攬他,“不是針對你,我針對你幹嘛?就是覺得那假洋鬼子陰魂不散,總惦記些不該惦記的,什麼手段伎倆都用,不想讓他如願。”
房懷清眼眶紅了,聲音齉齉的,“你就是怪我,我知道。”
又說,“我知道你肯定介意,介意我跟別人演戲騙你,介意我之前說過的氣話,你敢不敢承認?”
佟沛帆稍作靜默,答,“是,是有點兒。但是已經過去了,沒必要計較。”
房懷清看他一眼,知道他的話還是含蓄了。
房懷清覺得應該給他道個歉,但是又不太好意思開口,他沒跟佟沛帆說過什麼歉意的話。
佟沛帆當然不難為他,“給你洗洗吧?該睡了。”
好吧,房懷清想,表達歉意的方式有很多種,不必非選最直接了當的那一個。
睡前主動給佟沛帆一個吻,房懷清對他說,“畫的事兒,這次聽你的,你看著辦。”
佟沛帆登時明白他的意思,也讀得懂那藏起來的心意,心情一下子就明朗了,簡直豁然開朗。
回他一沓子細密的吻,再次確認,“真聽我的?”
房懷清點頭,“嗯。”
還算有點兒良心。
第二天見了丁漢白,佟沛帆說,“畫不賣,告訴他們別惦記了。”
丁漢白瞧著他那洋洋得意的神態,聽出些什麼,“統一口徑了?”
“說聽我的。”佟沛帆臉上閃過一絲笑。
“行吧。”丁漢白還能說什麼,“那邊兒我去應付,就說畫已經賣了,買主下落不明。”
佟沛帆完全贊同,多嘴問了一句,“不影響你那旅遊社發展吧?”
丁漢白幽幽地投給他一個白眼兒,這話問的,純純是陳述句式。
佟沛帆識趣,擺擺手說回瓷窯忙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