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先生來不及跟佟沛帆打招呼，就已經和秘書雙雙愣在原地了。
短暫的沉寂後，李先生站起來，“佟老闆，那個，我跟房先生的交易已經達成……”
“交易？交什麼易？”佟沛帆已經殺紅眼兒了，扭頭瞪著他，壓迫感十足，“你剛剛問共同財産，這畫確實不是我的，是那個王八蛋的。但他人是我的，現在還有問題嗎？”
房懷清在沙發上坐立不安，又羞又氣又心虛。
李先生又愣了片刻，跟他秘書對視了一眼。還是捨不得到嘴邊的畫，試圖跟佟沛帆講道理，覺得他應該給自己一點兒薄面，“我瞭解了，但是佟先生，如你所見，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現在房先生已經收了錢……”
佟沛帆不等他說完，三下五除二把皮箱子扣上拉過來，遞在李先生面前，“現在也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拿好了，李先生。”
李先生對他強硬的混蛋邏輯不滿，“佟老闆，做人要講道理。房先生已經答應了，我們已經談妥了，你來的稍微有點兒晚。”
佟沛帆扭頭瞪著對面的房懷清，臉色陰沉的問他，或者逼問他，“你答應了？”
房懷清對上他的眼，彷彿觸到逼人的寒氣，不由得渾身一哆嗦。他快速平複呼吸，帶著點兒極力壓制的顫音，“答應了。”
佟沛帆重新扭頭，“他答應不算，我說了算。”
兩個成年男人殺氣騰騰的對視，周圍的空氣似乎都因這壓迫性十足的對峙而凝滯不通。
李先生身旁的男秘書湊過去，面露難色，細聲勸道，“先生，先生，要不……算了吧。”
沒人理他，秘書只能縮著脖子退到一邊。
房懷清坐不住了，走過去跟李先生致歉，“不好意思李先生，今天……沒協商好，耽誤您時間了。”
雙方仍僵持不下。
房懷清轉身，試圖支開佟沛帆，“佟哥，你去把畫收起來。”
叫不動，就像求偶時互相競爭的雄性動物。
房懷清又叫他，“佟哥。”
佟沛帆還挑釁，“留下吃個晚飯？”
眼看就要動手，房懷清擠進他們之間，秘書也忙來勸。
“佟沛帆，回去！”房懷清幾乎是命令的語氣，要是真動手傷了和氣，誰都沒好處。
佟沛帆不看他，鷹隼般目光緊鎖著李先生。
李先生在那頭喊了句，“請我吃飯？夠格嗎你？！”
佟沛帆猛的向前一步，嚇得房懷清幾乎抱住他，費力伸出殘臂，“佟哥，這事兒跟他沒關系，是我找的他！你回去！有脾氣一會兒沖我撒！”
佟沛帆這才看他一眼，“不用你提醒。”
又瞪一眼假洋鬼子，把裝錢的皮箱“啪”的往地上一甩，轉頭拿著畫進了書房。
佟沛帆坐在書房的轉椅上，聽見外面房懷清道歉的聲音，男秘書輕聲勸說的聲音，李先生忿忿發牢騷然後踩著地板走的聲音。
還有自己心髒狂跳的聲音，冷靜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