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正面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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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遊社成立，佟沛帆作為合作方之一，需要露個臉兒，去走個過場。
春夏間是有過渡的。先暖一陣子，待人放鬆警惕，又陡然降溫。不是小雨就是陰天，讓人疑心冬天總過不去似的。
穿西裝嫌冷，佟沛帆換上之前房懷清給他挑的皮外套，裡面一層絨毛，很保暖。
“你就穿這個去？”房懷清打量了眼他的衣著，旅遊社成立是正式場合，還是西裝合適些。
佟沛帆倒不在意這些，“我又不是老闆，穿那麼正式幹嘛，走個過場而已。”
房懷清收回目光，半躺回陽臺的吊床上看窗外。院子裡的玉蘭經一夜風吹雨打，零零落落灑了一地花瓣。猶在枝頭的，也從邊緣泛起枯黃的徵兆，有種極盛轉衰前的美。
佟沛帆順著房懷清的目光看了會兒，拉起他旁邊的毛毯給人蓋上，“我走了，中午回。”
房懷清“嗯”了聲，“路上慢點兒。”
佟沛帆低頭，跟人接了個吻。
看著他開車出去，房懷清也起身去院子裡走走。
土地濕軟，但還未到泥濘的地步。先去玉蘭樹底下瞧了瞧，枯枝敗葉混著泥土，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
池塘裡的睡蓮瘋長，原本只抽出些細綠的莖，一場春雨便紛紛撐起橢圓的小傘。底下金魚遊動，頗有些與季節不符的魚戲蓮葉間的韻味。
轉著看了會兒，又下起毛毛雨來。房懷清回到陽臺上，這時，一輛黑色小汽車停在大門外，不正對著門，只停在一側。
房懷清以為是附近的什麼人，沒多在意。
直到車上人下來，站在半鏤空的大鐵門前朝他揮了揮手，房懷清才意識到有人要來。
“你好，我是佟老闆的朋友，能來坐坐嗎？”樓底下的女人笑靨如花，撐一把帶蕾絲邊的黑傘，仰頭看房懷清。
房懷清剎那間有種不安的預感，但仍神色自若的回，“門沒鎖。”
黎小姐推門而入。
房懷清也轉身往樓下走。
黎小姐收了傘，朝走下來的房懷清微微一笑，“你就是房先生吧？我聽佟哥說過。”
房懷清語氣透冷，“有什麼事？”
“我是佟哥在旅遊局的合作方，我姓黎，你叫我小黎就行。”黎小姐不答房懷清的話，自報家門，然後朝房懷清伸出一隻手。
房懷清站著不動，僵持片刻。
“哦！”黎小姐驀地收回手，像是剛想起什麼，“不好意思，我忘了，佟哥說過，你……手腳不便。”
來意已經很明顯了。
房懷清冷笑一聲，懟回去，“你倒是手腳麻利，百聞不如一見。”越過人走到沙發邊，隨意一坐，“找佟沛帆就去市區，你看到了，他不在這兒。”
“是嗎？”黎小姐沒有要走的意思，她當然知道佟沛帆在市區參加什麼旅遊社儀式。
上次沒從丁漢白嘴裡問出佟沛帆家的住址，黎小姐動用人脈，甚至僱了私家偵探。
探子的訊息稱，佟沛帆家有一個殘疾人，姓房，佟沛帆每天早中晚都回去給人帶飯。據打聽，兩人是多年的朋友兼合作夥伴。
黎小姐把小牛皮的包包從肩上拿下來，順勢坐在房懷清對面的沙發上，兩人隔著青玉質地的方桌相望。
攏了攏一頭卷發，拍打灰色皮草外套上沾的水漬。舉止從容，猶如歸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