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口問了句,“眼睛疼?”
其實不疼,就是眼皮塗了藥,沉甸甸的不太適應。
佟沛帆蓄意誆人,“疼。”
房懷清愣著沒反應,他本以為佟沛帆會說“不疼”,以往擦擦碰碰都沒見他喊疼,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佟沛帆得寸進尺,“你親我一口,親一口就不疼了。”
房懷清想踹他,對上眼睛又下不去腳,沉默著不給回應。
佟沛帆也不吭聲了,兩個人悶頭繼續走。
不知道為什麼,居然覺得佟沛帆有點兒委屈,甚至可憐。就跟得不到回應的小狗似的,耷拉著腦袋。
“你過來。”房懷清站定。
佟沛帆走的略快些,轉身挨過來,“怎麼?”
四下無人。
房懷清貼近,微微仰頭。
佟沛帆跟他對視,眨巴眨巴眼睛。
房懷清踩了他一腳,“低頭!”
佟沛帆照做,好像預感出什麼,低到快與房懷清鼻尖相抵的時候停住了。就像等待授予勳章的騎士,目光溫柔又篤定。
這一刻神聖得彷彿連風都止步。
房懷清仰頭,不再是冷麵,眼裡倒影著面前人的模樣,頰上蘊了紅。
微涼的唇貼上來時閉著眼,蜻蜓點水一般倉促而過。
佟沛帆像個呆瓜立在原地。
房懷清沒有主動親過他,從來都是他厚著臉皮去索吻。剛剛那句話也只是開玩笑,知道房懷清不會上當,當然也不屑於上這種當。
房懷清面上赧然,佟沛帆卻好像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心理不平衡,房懷清踹了他一腳,“走啊!”
佟沛帆回過不可思議的神,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你剛剛是不是親我了?”
房懷清羞惱得七竅生煙,敢情剛才是親豬嘴上了!一個人忿忿的往前走,“白痴!”
那白痴跟上來,沒完沒了的叫人,“懷清,懷清,懷清!”
房懷清回頭看,佟沛帆咧著嘴樂,“還疼怎麼辦懷清?”
“疼死你算了!”房懷清自知上了心軟的當,態度巨變,惡狠狠道。
甭管房懷清怎麼罵,佟沛帆都咧著張嘴。得了大便宜,根本不計較口頭上的不痛不癢。
楊誠剛吃完飯,等著夥計們閑閑散散的回來。一抬頭,兩個頂頭上司也散步回來了。
一個走在前面,繃著張臉,估計是外面風大,把臉刮紅了。
另一個跟在後面,眼上明明掛著彩,卻從眼角眉梢裡透出一股子樂觀豁達的勁兒來,彷彿外面和風煦日,如沐春風而來。
真是奇了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