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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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懷清不答,顯然是不相信他的鬼話。
“還有,”佟沛帆繼續說,“我什麼時候把你當成殘廢了?你見誰伺候一殘廢能伺候到床上去?”
房懷清怒目圓睜,“佟沛帆!”
“怎麼?”佟沛帆全當聽不見,把流氓耍到底,“我沒說錯吧?在床上你也是情願的,我可沒強迫你,這就說明……”
“你閉嘴!”房懷清是徹底惱了,三番五次拿這種事羞辱他,倒成了他上趕著讓人睡。
從佟沛帆懷裡掙脫出來,“起開,滾!”坐起來提拉著拖鞋就往外走。
不過是因為些皮外傷,就揪著他不放了,處處找他的難堪!一會兒說他“殘廢的還不夠嗎?”,一會兒又調笑他“誰伺候一殘廢能伺候到床上去”。故意把他關在車外邊,看殘廢怎麼開車門。
殘廢,殘廢,殘廢!
越想越氣,房懷清一腳把裡屋的門踹開,往大門處走。
“回來!”佟沛帆摟著腰把人拖回來,“幹嘛呀?”
“別碰我!”房懷清抬腳踹他,踹得用力了,傷口疼。踹完繼續走,一瘸一拐,兩敗俱傷,又生起自己的氣來。
佟沛帆伸手扶人,“腿疼了吧?踹人之前多少掂量著。”
房懷清知道自己現在很狼狽,沒了手,腳也拉後腿。倒成了他沒分寸,無理取鬧,自甘居於人下。
累贅,賤!
房懷清掙開佟沛帆的手,跟人怒視,那一刻差點兒就脫口而出,“以後不用你伺候了,去過你的好日子吧!”
沒說出口,眼淚先聲奪人。
其實房懷清想說,以後能不能別總拿床上的事兒來羞辱人,開玩笑也好,耍流氓也罷,都是男的,都是人,誰還沒點兒自尊心啊?他知道自己是個殘廢,吃喝拉撒不能自理。別人怎麼說都行,但如果話是從佟沛帆嘴裡說出來的,他會分外敏感。
佟沛帆愣了一下,蹲下去找他的腿,“扯著傷了?”
心裡門兒清,房懷清晃常是不哭的,人前落淚的次數屈指可數,梁鶴乘去世前算一次。趁著看傷的空當,腦子裡飛快整理措辭、分析原因。
起身給人擦眼淚,房懷清頭一扭,一瘸一拐走到大門口。
佟沛帆跟著,“我剛剛的話沒說完,不是把你當殘廢,我把你當什麼你不知道嗎?”
房懷清只聽見了“殘廢”兩個字。
無效溝通。
佟沛帆叫人,“老婆。”
房懷清不理他,心裡卻暗戳戳的回,“三十好幾的人,是該找老婆了,要是沒我拖累,現在估計連孩子都大了。”
佟沛帆哪兒知道他會這麼想,見人一直不理,估摸著這次是撞槍口上了。
“先回去。”佟沛帆試圖摟人,“外邊冷。”
房懷清往後躲,“伺候我一天也累了,早點兒睡吧。”
佟沛帆笑出聲,“我什麼時候說伺候你累了?”
差不多咂出他為什麼生氣了,先表明態度,“伺候老婆不是天經地義的嗎?”接著承認錯誤,“把你關車外邊兒是故意的,故意氣你,不是故意不管你,以後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