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羽毛球打了五年,”謝泛說,“已經能進省隊了,但我爸媽替我拒絕了,說我沒恆心,靠三分鐘熱度走不長遠。”
“所以你不是因為喜歡了別的東西才不打球的?”
“嗯,”謝泛說,“這是我第一次被迫放棄,當時我在家大鬧一場,但沒有用,他們根本不在乎我的情緒,我的喜好,只想把他們唯一認同我的聰明,放在他們想要的地方。”
“從這兒之後我發現怎麼鬧都沒用,順從了幾年,直到我又覺得自己行了,於是不顧他倆的反對去實習。”
謝泛說著突然低下了頭。
這預示著他的情緒有些失控,江燃突然有個不好的猜想,謝泛的三分鐘熱度並不是一開始就有的,而是被迫形成。
這就是一種心理暗示。
小時候只是對周圍的事物好奇,所以看起來有很多喜歡的東西,卻沒想到被冠上了三分鐘熱度的帽子,從此之後便再也摘不下。
“拿到記者證的時候我真的挺開心,”謝泛說,“但也沒幹多久,我爸媽人脈比我廣,人家只需要給我的上級說一聲,我就會被晾在一邊,我也不能沒眼色,只能自己走了。”
謝泛說這話的時候都沒抬頭,江燃懷疑他可能想哭,於是抬手抱住他。
泛,你可以靠在男朋友的肩膀上哭泣。
“沒事兒,”謝泛笑了下,在他背上摸了兩把,“後面我的書火了,為了防止他倆又搞事兒,我就馬不停蹄地跑了,惹不起躲得起。”
江燃下巴磕在謝泛肩上,認真思考,思考無果。
他屬實是無法理解為什麼謝泛爸媽就非要謝泛走他們安排的那條路,別的路走通了難道不好嗎?
歸根到底,謝泛爸媽還是太相信自己,同時又太不相信自己聰明到爆表的兒子。
難怪他倆公司出事兒的第一時間不找謝泛。
也難怪被釋放後會一直精神不佳不願意去接手公司。
這可真是受挫了,受大挫。
現在估摸著接手公司後又覺得自己行了,又有時間去控制謝瑞霖了。
一天天的,當培養太子呢?
“還有幾天就過年了, 我準備春節當天回去要人,”謝泛說,“跟我一起去嗎男朋友,給我壯膽。”
他其實用不著壯膽,但不想讓江燃擔心,不如讓他跟著去看。
江燃嗯了聲,在他脖子上又咬了兩口。
咬一咬,更安心。
程北知道後鬧著想再留幾天跟著一起去,但林阿姨沒批準。
於是他一臉哀怨地走了,並且囑咐要到人一定要告訴他。
江燃連連保證到時候給他影片,他這才老老實實進了機場。
除夕當天。
江燃起了個大早,不放鞭炮不貼春聯,而是在一堆紋身貼裡選哪個看起來就不好惹。
“這個咋樣?”江燃拿了個送的大面積青龍紋身貼,可以貼滿小臂。
謝泛蹙著眉提醒:“你這樣,我爸媽會以為你是我找來的打手。”
“啊?”江燃茫然看他,“我不是嗎?”
“不是……你不是我男朋友嗎?”
江燃又沒忍住啊了聲,抓了抓臉:“咱們……見家長非要在這麼刺激的情況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