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系,”董曉聽他結結巴巴說完後,很爽快地應了,“我們可以下次再約。”
江燃鬆了口氣:“謝謝媽。”
按理來說,電話到這兒就該結束通話了,但兩人似乎都在等著對方先掛。
遲疑間,董曉輕聲問:“我感覺你情緒好像不太對,是和你……男朋友鬧矛盾了嗎?”
“沒,”江燃說,“我們很少吵架。”
董曉聞言笑了笑:“鬧矛盾不一定非得是吵架,有時候對一件事的態度不同也是一種矛盾,只是覺得不需要單拎出來說,但時間長了,總會爆發。”
江燃把這句話在腦中過了兩遍,但總感覺有地方抓不住,似懂非懂。
下午四點多,謝泛突然驚醒,江燃坐在床邊,被他的動靜嚇了一跳。
“怎麼了?”江燃伸手在他額頭摸了摸,“做噩夢了?”
“幾點了?”謝泛聲音已經啞了,說話聽著都費勁兒,“咱們是不是得出發去吃飯了?”
江燃拆退燒貼的手一頓,轉頭告訴他:“我跟我媽說了有事兒先不去。”
謝泛沒說話,撐著床坐了起來。
等江燃把退燒貼貼他頭上時,他才又說了句對不起。
江燃真不想聽到這三個字了,謝泛根本沒做錯什麼。
要一定說他哪錯了,那就是錯在太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太硬撐,太死鴨子嘴硬。
“再睡會兒吧,”江燃摸了摸他的脖子,還是很燙,“想吃什麼?我晚點去買。”
謝泛躺下,盯著天花板想了想:“過橋米線吧。”
“行,”江燃給他蓋好被子,“到飯點了我叫你。”
謝泛沒多久又睡了過去,江燃這下實打實感受到了他昏昏沉沉,壓根沒什麼精神。
這樣的狀態一直持續到第二天,謝泛不得不趕回去。
江燃請了一天假,開車送他,雖說退燒了,但總感覺他還是沒恢複。
心髒像是灌滿了鉛,既沉又疼。
“去了a市先去醫院看看,”江燃叮囑他,“別自己開車,可以叫梁遠,梁遠忙的話就叫代駕。”
“知道了,”謝泛伸手在他手心抓了抓,“落地給你電話。”
“嗯,”江燃回握住他的手,“還有,下次別來了,我寒假就去找你。”
謝泛看了他幾秒,沒吭聲,再次抬手覆上他的眼睛。
這是又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