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已經死完了,所以她就開始對大人動手。第一個目標,就是這個村長。”
幾人一陣無言。
溫默伸手,揪了揪他。
沈奕低頭。
溫默從他懷裡站起身來,對他比劃了一通。
【勸村裡的人別浪費糧食,還有因為這件事而死在田裡,應該都是真的。】溫默比劃,【重老太對糧食有執念。如果只是單純地被害死,她單純地為此報仇的話,就沒必要把人做成飯菜,還端上去給村子裡的人吃。明明把屍體扔在家裡不管,和把屍體扔下不管都可以,但她偏偏要做成菜,就說明這事兒上,她有執念。】
有道理。
沈奕點了點頭,深以為然:“的確是這樣。並且她帶走人的時候,土地公的嘴巴裡還流了血,所以和土地公肯定也有關系。”
“有關土地公的事兒,現在還沒有半點兒頭緒。”眼鏡哥嘆了口氣,“土地公到底怎麼回事。”
眼鏡哥話音沒落,突然,天上飄來一陣熟悉又詭異的陰森笑聲。
【守夜人饑,狩獵結束。】
【十個小士兵,出門打牙祭;不幸噎住喉,十個只剩九……】
播報念起了第二天的線索,它語氣緩慢,悠悠地像要唱起來。
這條線索很長,播報悠悠唸了很久,從“十個小士兵”一直唸到“一個小士兵”——
【……一個小士兵,落單孤零零;懸梁了此生,一個也不剩。】
唸完,播報嘻嘻笑起來,遠去了。
等聲音消失,韓骨愛簡短評價:“好他娘長。”
眼鏡哥朝著她後腦不輕不重地抽了一下。
“我操!”韓骨愛捂住腦袋,痛得嘶了一聲,幽怨回頭,“幹嘛?”
“放尊敬點。”眼鏡哥說。
……怎麼感覺他倆挺熟的。
溫默看得心裡直犯嘟囔。
沈奕伸出手,又拉住了他。溫默回過神,轉頭一看,就見沈奕若有所思。
他摸了摸下巴,說:“剛剛那個……好像是福爾摩斯?”
“什麼?童謠?”眼鏡哥看向他,“什麼福爾摩斯?那不就是個童謠嗎。”
“不不,我好像在哪兒聽過。”沈奕沉思半晌,突然恍然大悟,“哦對!無人生還!不是福爾摩斯!”
無人生還?
什麼無人生還?
溫默歪歪腦袋。
沈奕下意識地說完就低頭看他。見他不解,他忙給他解釋:“一個犯罪推理小說,後來被拍成電影,很有名的一個小說。”
“我記得,講的是八個素不相識的人受邀去了一個島上。他們抵達後,接待他們的卻只是管家夫婦倆。用晚餐的時候,餐廳裡的留聲機忽然響起,指控他們賓客以及管家夫婦這十人都曾犯有謀殺罪,然後他們就一個接一個的死掉。這首童謠,在他們每個人的房間裡都有寫著……”
“剛剛那個小士兵?”眼鏡哥問。
沈奕鄭重地點點頭。
血月散去,天亮起來了。韓骨愛回頭,望向破曉的天邊,不解問道:“就算是這樣,為什麼播報給的線索會是這本《無人生還》?”
“不知道。”眼鏡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