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草人猛地回頭,溫默也猛地回頭。
就見前臺的木桌子旁邊,眼鏡哥驚慌失措地伸出手。
他手邊,是一個眼瞅著失去平衡,要掉到地上去的花瓶。
溫默大驚。
他居然把花瓶碰掉了!
砰的一聲巨響。
眼鏡哥沒撈住,花瓶掉到地上,摔碎了。
後廚裡的稻草人動作一頓。
菜刀聲停下了。
整個飯店又陷入一片死寂。
溫默只覺後背蹭蹭發冷——如果他活著,這會兒一定已經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幾乎沒有回頭的勇氣。
半晌,他才僵著脖子,回頭望去。
稻草人站在後廚裡,站在菜板前,拿著菜刀,一動不動。
突然,稻草人蹭地扭過頭。
那顆草做的腦袋就那麼毫無預兆地轉來九十度,麻繩的嘴巴依然揚著,而草做的臉上,竟嵌了兩只真實的人眼!
人眼直直地瞪著他們。
韓骨愛聲嘶力竭地尖叫起來。
“跑!”
眼鏡哥大喊一聲,橫抱起韓骨愛就往飯店門外竄。
沈奕一愣神的空,眼鏡哥已經頭也不回地竄出去八百裡。
“我靠!”他回過神來,“你蘇炳添啊!”
溫默回頭,稻草人已經僵硬地轉過身來,腦袋朝他們咔咔動了兩下。她拔出已經插進菜板裡的刀,一跳一跳的蹦了過來。
一見這出,沈奕倒吸一口涼氣,也罵了一聲,一把將溫默也橫抱起來,轉頭沖向門外。
眼鏡哥已經跑到門口,拉開了門。他還算有良心,出去之後就放下人,然後站在門邊,給沈奕拉著門。
“快點!”他催促,“跑快點啊!”
沈奕拼盡全力地沖刺,沖出了飯店。
一沖出門,眼鏡哥立刻把門一踹關上。
韓骨愛轉頭一看,眼尖地看見放在一旁地上堆起來的一大堆鎖鏈。
她沖過去拿起來,丟給了眼鏡哥。
眼鏡哥轉身接住,迅速地把鎖鏈纏在門上,利索地繞了一圈兩圈三圈。
門被鎖住了,正從裡往外蹦來的稻草人停在了原地。
她手裡拿著菜刀,一雙人眼定定地盯著他們。
不知是不是錯覺,那雙眼睛十分怨毒。
溫默渾身發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