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被稻草人帶走而失蹤的人,出現在了小飯店的餐桌上。那也就是說,稻草人和小飯店有關系。”
“一個稻草人,在給小飯店提供人肉的食材。不管她是不是死去的老太太,這個稻草人都和村子裡的重家有關系。”眼鏡哥說,“那她很有可能就是重家的稻草人。”
“所以如果稻草人帶走了人,就會帶到重家的田地裡。為了驗證這一點,他才把村長薅起來,讓他帶我們過來的。”
“如果不在田地裡,那能想到的就只剩下破廟。”韓骨愛笑了笑,“不過一發就中了。”
溫默抽了抽嘴角,幹笑了下。
“所以,”眼鏡哥嫌棄地看了眼還拉著個臉一副命苦樣兒的老村長,“這怎麼回事,老重家到底出的什麼事?”
“沒什麼事啊。”老頭噘著嘴巴,不情不願嘟囔道,“重老太死了,就這麼簡單。”
老頭說完,別別扭扭哼了聲,一副愛信不信的樣兒。
眼鏡哥語氣陰森:“再不說人話我也扇你。”
老村長渾身一哆嗦。
溫默才看到,老村長左半張臉上有個紅手印。
剛剛老頭揹著光站著,溫默又剛從水裡上來,眼睛裡模模糊糊的,沒看清。
……誰扇的,這麼勇,敢打npc。
好像能讀心似的,韓骨愛突然笑了聲:“喔,這是你老公打的。”
溫默:“……”
被威脅的老頭縮著脖子,一臉驚恐,老老實實地把話交代了:“就是……出了意外,老太死了。”
“這幾年,村子裡的收成不是好了很多嗎?所以小飯店的飯菜也多了,大家也都吃得起了。以前吃了上頓沒下頓的,這回好不容易日子好起來,大夥就報複性的點了很多菜,每頓都是,每個人都一個勁兒地吃……就是,暴飲暴食。”
“後來點的越來越多,越來越多。就算吃不完,他們也要點很多,哪怕會剩下很多,也要點。”
“小飯店的人不太樂意,反正肯定是嫌收拾起來太麻煩,香妹子……就是重家的小姑娘,就跟大夥說,別點太多,浪費糧食不好。”
“她也是毛病,一說這話,大夥肯定不樂意啊。一個小丫頭片子,敢這麼說村裡老人?從前她還小的時候,大夥天天餓得前胸貼後背的,誰不知道糧食很重要?”
“之前天天餓的發昏,現在好起來了,多點些菜怎麼了?老子就是願意看桌子滿滿當當的,就算吃不完,也要這麼點!哪兒做錯了,誰叫老天爺之前天天餓著我們!”
老村長氣得嚷嚷起來,一口黃牙噴得唾沫星子橫飛,“就算是我們浪費糧食,她一個死丫頭片子,也好意思來說我們!不知道尊敬長輩嗎!”
眼鏡哥擼起袖子。
啪一聲,手心“重”撫臉龐的聲音很清脆地響徹在血夜裡。
溫默:“……”
沈奕:“……”
老村長左臉上的紅印更深了。
他一下子不說話了,只是捂著腫起來的半張臉,一臉委屈地瞪著眼鏡,眼角掛淚,嘴巴撅得老高。
韓骨愛無奈:“你多少換一邊打啊。”
老村長右邊臉上幹幹淨淨。
左邊臉上黑裡透紅。
很不對稱。
眼鏡男往手心裡吹了口氣,甩了甩手。
“他也配。”眼鏡男悠悠道,“再說一句廢話,我再抽你一巴掌。陳述客觀事實,別添油加醋地輸出情緒,聽著都煩。”
這兩句話真是太“法庭”了,感覺是法庭工作人員會和原告被告證人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