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劃:【真的是豬肉味兒嗎?】
“是啊。”沈奕說,“這味道不怪,肯定不是想的那個肉。”
沈奕都這麼說,溫默放下半顆心來。
【就算這樣,你也別再夾肉吃了。】溫默說,【我總覺得不放心。】
沈奕笑了聲,點頭說好。
大夥一人一筷子,很快把桌子上的菜都掃蕩一空。
他們叫來服務員,白圍裙的年輕女孩笑容滿面地湊過來,看見他們桌上的菜和飯都成了空盤,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都吃光了呀?”她笑著說,“都吃光就好,這樣才算不浪費糧食……咦?”
她的目光掃視了一圈,忽然在新人男的碗裡停了下來。
眾人順著目光看去,就見新人男的飯碗裡居然還剩下了半碗飯,以及一塊被咬了一半的豬肘子。
眾人替他臉色一白。
“你怎麼沒吃完!?”有人壓低聲音咆哮。
新人男一臉懵逼地白著臉:“我這不算吃完嗎……?桌上的菜都空了啊……”
溫默服了。
這人做舂臼地獄的罪人真是不冤,還剩半碗飯和一塊肉,在他的認知裡就是吃完了。
白圍裙姑娘對著他眯起笑眼:“大哥,你吃完了嗎?”
“……吃完了……吧……”
他一臉驚恐發怵,聲音如蚊。
一點兒瞧不見剛剛進遊戲時,那個對著所有人亂吼罵天罵地的跋扈影子。
白圍裙姑娘眼睛眯成一條縫,點了點頭:“吃完了就好。”
她再沒和這位大哥說什麼,擺擺手說:“結賬就不用啦,大夥是來我們村子調查懸案的,我就不算你們的錢了。”
“懸案?”
“是啊,你們是還沒聽說詳細的事兒嗎?”姑娘說,“村長應該會和你們說的,我就不多說了,我知道的也不多。”
“操你大爺的!”
一旁突然有人罵起來,溫默嚇了一跳。他一抖,撲到沈奕身上,拉住他胳膊,往旁一看,就見出聲的是隔壁桌,那是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
他脫了上衣,露出肥胖如豬的身軀,罵完這一句後就哈哈大笑起來。
男人手裡有個酒瓶,他揮舞著酒瓶,興奮地甩著手罵起來:“我當時就這麼罵的!爹的,怎麼地吧,讓他有辦法就去想!臭吊玩意兒!”
他邊說,邊又抓了把毛豆塞進嘴裡。坐在他對面的男人也笑起來,張嘴說了句玩笑話。聽了他的話,中年男人噗地把毛豆噴了出來,跟著一起大笑。
毛豆噴進桌上的菜裡。
那張桌子已經很髒,菜汁淌了一地,酒液也順著桌角滴滴答答,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喝的。
又一陣大笑聲在不遠處響起,那是幾個中年女人。她們邊吃邊笑,身邊的小孩居然正用手將燉得軟爛的捏碎,又把雞翅拿在手裡甩著玩。
女人們便誇他想象力強,動手力強,並不罵他。
另一張桌子上,一個男人吃了一口豆芽,就呸呸地噴了出來。她嫌棄地將菜裡的豆芽都挑出來,罵著他們的豆芽難吃,還將碗裡的飯都扣到了菜裡,嚷嚷著叫起服務員,說要喊後廚出來。
每一張桌子上幾乎都是如此。
溫默皺起眉來。
白圍裙女孩被吐豆芽的顧客叫了,她匆匆應了聲,笑著對他們說:“那我不打擾各位了。我們飯店是開在村外頭的,離村子不遠。”
“你們去村子裡忙吧!”
她說完,跑向顧客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