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抱著選單回身走了,吆喝了聲:“廚房加菜!”
眾人望著女孩進了後廚。
飯桌上安靜下來。
沒人說話,眾人四處打量,有人去看旁桌用餐的npc,有人警惕地打量自己周圍的玩家——看得出,有人在意這輪遊戲,有人則在意潛伏在玩家之中的鬼。
正各懷鬼胎一片沉默時,播報的聲音響了起來。
新人男嚇了一跳,他大叫一聲,竟然身子一歪,從椅子上掉了下來。
溫默被他的叫聲嚇了一跳,渾身一抖,抓了沈奕一把。
【歡迎來到舂臼地獄……】
此話一出,飯桌上的玩家們又有數人目光一凜。
沈奕嘟囔:“我記得舂臼地獄是……”
“對,”韓骨愛兩手放在桌上,託著臉說,“浪費糧食、糟踏五穀的人,還有在酒桌上破口大罵的人,罵得尤其難聽的那種。”
“這種地獄,新人居然只有一個。”沈奕睨了摔到地上一臉驚懼的新人一眼,“總感覺這個罪名已經講出了一個大世界。”
“平常應該有很多新人的吧。”韓骨愛也看了新人男一眼,“或許只是我們這次沒有很多新人而已。現在這種浪費糧食的的確不少,尤其短影片平臺上,有一些明明飯都不會做的老外,還故意浪費很多糧食博人眼球,也不知道怎麼想的。”
“那如果是這個罪名的話,這個地獄裡的罪惡要怎麼終結?”沈奕不解,“浪費糧食這種罪名……總不能把剩飯往他們嘴裡硬塞吧?”
“肯定不會那樣啊,傻啊你奕哥兒。”韓骨愛哭笑不得,“走一步看一步就好了,現在劇情都沒展開。”
沈奕想想也是。
播報說著:【在這裡,你可以進食,但不需要睡眠……】
眾人一驚。
“喂,你聽到了嗎?”有人捅捅身邊的人。
“聽見了,聽見了,”那人也茫然極了,“剛是說,我們可以在這兒吃飯?”
“好像是這個意思。”
眾人窸窸窣窣,沈奕也和韓骨愛又接頭交耳了兩句。
不愧是舂臼地獄。
溫默想,以糧食為罪的地獄,果然和別的地方不一樣。
說著,播報也念完了例行公事的那一套。
【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它陰詭的聲音,念起抑揚頓挫的詩詞,【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
【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
【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
播報漸漸消散,聲音如同中邪,一直低低念著這兩句詩。
砰!
眾人嚇得一抖。
圍著白圍裙的年輕女孩笑眼彎彎,將一盤菜放到眾人面前的桌子上。
“魚香肉絲來咯!”女孩手中舉著個木頭餐盤,她把餐盤上一盤一盤的菜放到桌上,“這是炒菜花,這是拌菠菜,這是夫妻肺片,這是冰葡萄……先上這些,您再稍等,菜馬上齊!”
她又抱著餐盤,轉頭跑回後廚。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他們神色各異。
溫默低頭看看自己面前的餐具——餐具早已在落座時,剛才那姑娘就給他們都拿來了。
“要不……”有人提議,“咱們吃吃看?”
“吃嗎?”有人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