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到什麼了?】
“龔滄。”沈奕一說他就閉了閉眼,一臉痛苦,“真晦氣,跟我勾肩搭背的,我還跟他說以後我倆是好兄弟,真是瞎了眼了。”
溫默聽得又擔憂又好笑。
【你會做這些夢,大概是地府的手筆,他們想把前世的記憶還給你。】溫默“說”,【很多事情都很不愉快……對不起。】
“有什麼對不起的,又不是你讓我很不愉快的。不過也行啦,夢裡還能見到你。你那時候真可愛,晦氣的東西我都可以當沒看見了。”
沈奕朝他揚臉笑起來,溫默被他笑得臉紅了紅。
沈奕一個鯉魚打挺,從椅子上坐直起來。
“話說回來,有件事我想問你。”沈奕說,“這個地獄遊戲,能徹底從這些遊戲裡抽身離開的條件是什麼?”
【普通的罪人玩家,只要從心底裡認罪,悔改,痛改前非,就可以離開。】溫默比劃,【我的話,我就不知道了。】
沈奕點了點頭,沒再過問,只是又笑:“反正這次也無事通關了。你看,我早說了,我沒問題的。”
溫默無可奈何地看著他,點點頭。
“所以再來幾次都沒關系,你不能再推開我。”他又強調了一遍,“以後不能推開門。來,給我抱抱。”
沈奕一拍掌,朝他伸出雙臂。溫默順從地走過去,也朝他伸出手,沈奕便把他一把摟起,抱進懷裡,揉揉他頭發親親他腦門,擼貓似的稀罕了一遍。
他親親溫默耳朵,又笑出了聲。
“你真好。”他說,“我突然就覺得,有你真好。”
“別離開我呀,阿默。”
溫默悶在他懷裡沉默半晌,點了點頭。
沈奕嘿嘿笑了起來。
12:48
涼城,晚秋西餐廳。
靠窗的位置上坐了個男青年。那男青年穿得很是文藝,墨綠的襯衫裡頭是件白t,脖子上掛著一條銀色的項鏈,項鏈上掛著個方塊。
青年面前擺著個輕薄膝上型電腦,他抿了口咖啡,在筆記本上不停地打著字。咖啡店裡安靜極了,平緩的音樂在空氣裡流淌不斷。
很平緩的音樂,但青年突然沒來由地想到兩年前的冰山地獄,於是他手上的動作一頓,皺了皺眉。
怎麼會突然想起冰山地獄?
青年目前生活安寧,男友帥氣,每個月掙的不少,實在沒理由突然想起兩年前的血腥黑暗遊戲的事。他突然心裡咯噔一下,有了點兒不好的預感。
很巧,店門口的風鈴叮鈴鈴地響了一陣。
有人進來了,青年抬起頭。
太好了,是他要等的人。
來人少見地穿著一身短袖警服,胸口上還別著警號。他一臉戾氣,在店員例行公事的“歡迎光臨”的聲音裡,在店裡掃視了圈。
看到青年的時候,他視線一定,朝著他走了過來。
他在青年面前停下。
青年抬頭看了他一眼。
來人劍眉星目,正是前段時間幫沈奕處理了龔滄的事還給他墊了醫藥費的謝未弦。
喝咖啡的男青年朝他嘆了口氣:“見面就見面,你非要定這個店?”
晚秋是涼城遠近聞名的約會聖地,大多數都是情侶來。
“懂什麼,這兒近。”謝未弦說,“再說你有物件我有物件,大家都有家室,你避嫌什麼?有什麼好心虛的?你老婆又不是不認識我。”
男青年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