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手指往下移動,點?在褲腰時?,餘逢春忽然想起什麼,睜開?了眼睛。
“過兩天有查賬,”他說,“你能不能堅持一下,陪我去??”
這個查賬是餘術懷定下的規矩,屬於集團內部私下的查黑賬,一般幾年進行一次,查出?誰有問題,不需要舉報,情節輕一點?的當場槍斃,重一點?的小火慢烤後扔進海裡。
餘逢春接手集團以後開?始全面洗白,但是在此之前的那些破爛事?還是要理清楚。
他和?邵逾白已經殺了一批,底下肯定還有沒查出?來的,正好趁這個機會全部清理幹淨。
“好,”邵逾白從不拒絕,“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其實他也不需要做什麼,正經查賬有0166在,它連人家十年前買襪子的時?候少付了五塊錢都能查出?來,非常強而有力。
邵逾白真正要做的是端端正正地坐在餘逢春身邊,等?著?有人按耐不住,拿臥底的事?反咬他一口。
這樣餘逢春就可?以順勢把所有問題都掐死在萌芽中。
那時?候的場景,大概會很像昏庸無能的帝王袒護禍國妃子,為此大殺忠臣良將。
餘逢春短暫想象了一下那樣的畫面,沒忍住笑出?聲,一雙眼睛在黑暗中彎成月牙,明亮動人。
邵逾白問:“什麼事?這麼高興?”
“沒事?,”餘逢春搖搖頭,“就是隨便想一下。”
笑完,他很嚴肅地拍拍邵逾白的手背:“一定要堅持到查賬那天。”
“好,”邵逾白點?點?頭,“我會努力的。”
一夜無夢。
……
……
如果說那天晚上,李貼臺傳遞來的訊息只是溪水中的一支分?流,細而隱秘,那現?在,分?流正在彙入江河。
流言四起,不少人都在私下議論?,說邵逾白的來歷不幹淨,是警察鑿進來的釘子。
餘逢春偶爾聽見過一次,那時?候他正在一場宴會上劃水,有人想借著?這個檔口討好一下,便說了些似是而非的話,暗示餘逢春小心身邊人。
而餘逢春聽清以後二話沒說摔了杯子,半點?臉沒留給主辦方,徑直就走了。
這樣的反應既表明了他對邵逾白的袒護,也暗示如果事?實真如傳言所說,餘逢春的憤怒會是此刻的千百倍。
zephyrion會所
a726
價值數萬美金的威士忌倒入方塊杯中,酒香上升著?融入燥熱的空氣,女人的大腿在燈下細膩柔軟,配著?一條亮藍色修身禮服,於莊重間透露出?幾分?勾人的性感。
有輕柔的音樂聲在角落響起,當小提琴結束一個節拍準備向?下延伸時?,一隻從旁邊伸來的手忽然將唱片取下,包間瞬間進入寂靜。
頂級雪茄的煙霧在空中模糊成一層隱約的白,取下唱片的人深吸一口氣,癱坐在沙發上,大手最後一次撫過女人的腰肢,然後將她推開?。
作為取樂用的男人女人以這個動作為訊號,不約而同地站起身,緩步離開?包廂。
隨著?雙開?門合攏,房間裡只剩下兩個人。
抽雪茄的男人率先開?口:“要查賬了。”
他聲音低沉,帶著?點?不太明顯的北方口音,腔調異常冷淡。
如果仔細打量他的面容,可?能會覺得很眼熟,因為上個月的地方財經雜志上剛剛刊登過他的照片。
林田松把雪茄按滅在桌子上,眉頭緊鎖,一向?粗獷憨厚的臉上籠罩陰雲。顯然查賬這件事?在他看來,是生死攸關的大事?。
而在他斜對面的位置,高腳椅上還坐著?個人。
他是林田松的小舅子,叫高炳輝,比林田松瘦些也矮些,一副蠟白麵皮,眼下青灰,身體長年累月的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