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麼冠冕堂皇的?一句話,太有責任感了,只?有這樣的?男人才有資格結婚。
如果0166沒見過邵逾白殺上殺下?,把整個紹齊的?貪官用刀洗了一遍,大安閣的?臺階都換了個顏色,那它就信了。
餘術懷陰沉沉地笑?了一聲,布滿皺紋的?臉更顯扭曲。
餘逢春坐在椅子上,半仰著頭往回看:“我?還想跟他聊聊,你要看著嗎?”
新鮮出爐的?“兒媳婦”搖搖頭,邵逾白嘴角掛著極其溫柔順從的?笑?,彷彿面前人就是自己一生中唯一值得珍重的?東西,非常刺眼。
他道:“我?出去走走。”
“嗯哼,去吧。”
餘逢春伸手拽住他的?衣領,將人往下?帶。兩人漫不經心地碰了碰嘴唇,邵逾白便轉身離開?了。
“……我?以為你是故意帶他來?氣我?,”餘術懷嗓音沙啞,“現在看來?,是我?多心了。”
那樣的?隨意,彷彿這種接觸只?是他們生活中最沒必要展示的?一角。餘術懷不是個合格的?父親,但他是個足夠優秀的?控制者,他足夠瞭解自己的?兒子。
餘逢春向來?厭惡旁人靠近,可邵逾白從出現的?那一刻起,就始終站在他觸手可及的?距離。
彷彿他們之間,從來?就不存在所謂分寸。
那是需要經年累月的?相?處和絕對的?信任,才能到達的?位置。周青曾有機會站一站邊角,但餘術懷發?現太快,出手太及時,將他永遠踢出了局。
“我?教過你,”餘術懷喘了口氣,每個字都像在耗盡他胸腔裡最後一點空氣,“成大事者,最忌感情用事。你這般縱容一個人,是在自掘墳墓。”
餘逢春靜靜聽著。
直到餘術懷精疲力竭地閉上嘴,他才忽然綻開?笑?容,眉眼如沾露的?蘭草,帶著鋒利的?生機。
“我?寵不寵他,跟你有什麼關系?”他反問,燦然笑?意下?,他的?聲音陡然轉冷。
“反正無論我?會有什麼樣的?結局,你的?一生就只?能到這兒了。”
你一輩子都只?能困在這個房間裡。這不是對你的?慈悲,而是對你的?懲罰。
……
另一邊。
邵逾白在走廊裡遇見了路過的?常狄。
“你怎麼在這裡?”
常狄的?聲音聽起來?很驚訝,因為今天既不是餘逢春照例來?莊園的?日?子,也沒有人通知常狄他們回來?。
“一時興起。”邵逾白說,同?時眼神往主臥的?方?向看。
常狄馬上就明白了。
折騰餘術懷已經成為餘逢春日?常休閑放鬆的?小節目了,莊園上下?都知道。
如果某天餘逢春過得不順,確實有可能會突發?奇想,自己來?莊園一趟。
“那等著也是等著,”常狄盛情邀請,“你要不要跟我?去餵狗?”
小土狗長得快,已經從一團只?有人手掌大的?肉球長成雞肉腸的?形狀,餘逢春見過一次以後也沉默了很久,彷彿不能相?信那根跑起來?一扭一扭的?雞肉腸是自己心愛的?小狗,最後同?意了減肥計劃。
邵逾白翻閱記憶的?時候確實瞥到過一根白色的?東西,想來?那就是先生非常喜愛的?……狗。
不知為何,邵逾白覺得自己不是很喜歡這個說法。
雞肉腸,啊不,小狗被?養在莊園專門留置出來?的?一片空地上,狗舍已經建造好?,有專門僱傭的?人負責打掃照顧。
常狄站在門廊處喊了兩聲,邵逾白就看見一坨白花花的?東西飛奔出來?,一邊嗚嗚的?叫著,一邊往人身上撲。
它真的?很渴望常狄手裡提著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