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可?以促使本來理智的?人做出無數多的?蠢事,對餘逢春來說,邵逾白的?愛情是救他逃離牢籠的?懸天蛛絲。
他不顧一切地抓了上去。
……
……
等到下午兩點,邵逾白終於醒了。
那時候餘逢春已經打了三個電話,罵了八個人,還?順便安排好了陳志遠的?去處,他抱著本很厚的?俄國小說坐在床上,等自己的?新?情人睡醒。
邵逾白睜開眼,很久都沒有發出聲音,只是側著身體,靜靜地看著餘逢春。
餘逢春把書翻過一頁,淡聲道:“如果你想再睡一覺的?話,我可?以幫你拉上窗簾。”
“……”
“或者你願意講講你昨天晚上做的?夢?”
邵逾白啞聲問:“你為什麼那麼執著它的?答案?”
“因為我不喜歡你有事情瞞著我,”餘逢春說,“讓一個警察臥底做二?把手已經很糟了,更糟的?是這個臥底甚至都不願意告訴我他夢見了什麼。”
邵逾白閉上眼睛。
夢和現實?的?界限正在模糊。
夢裡的?餘逢春知道他的?身份,夢外的?也?是。
“怎麼發現的??”他問。
沒有掙紮解釋,也?沒有虛偽欺瞞,邵逾白問這個問題,純粹是因為他好奇,想知道自己究竟哪裡做的?不夠好。
餘逢春輕笑:“因為我很懷疑。”
“懷疑什麼?”
“我懷疑上天不會平白無故送我一個完美的?人,”餘逢春合上小說,將其?擱在一邊,“你的?到來一定有目的?。”
這話本該顯得多餘,但餘逢春說的?時候很平靜,他當時就是這樣想的?。
邵逾白的?存在,對於一個幾乎已經放棄自己的?人來說,實?在太完美了,餘逢春本應該爛死?在餘術懷給他準備的?泥潭中,是邵逾白的?出現給他續了一口氣。
太過美好的?恩賜往往都被暗中定好價格。
邵逾白道:“那你應該殺了我。”
“不要。”餘逢春果斷拒絕。
他重新?伏到邵逾白身上,姿態放鬆,沒有半點警惕,好像那裡就是他該待著的?地方。
而邵逾白——
邵逾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抬起了手,現在它正落在餘逢春的?腰上。
餘逢春笑了。
“我真的?不在意你之前是誰,”他說,“反正你說過,你是我的?。”
邵逾白是餘逢春的?。
世界就是這樣簡單的?八個字。
邵逾白沉默許久,沒有否認,而是道:“我不會因此拋棄我的?是非觀。”
將全部底盤亮在餘逢春面前不該是個好選擇,但事已至此。或許邵逾白從一開始就不該戴那條勃朗第紅領帶,也?不該出現在餘逢春面前。
餘逢春把噩夢帶給了他,連帶著喚醒了邵逾白自己都未能料到的?深重之愛。
如果他死?在餘逢春的?判決下,對他個人來說,未必是災禍。
“沒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