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遂一直撒,它們就一直吃。
晏叔原看得頭?疼,阻止道:“別餵了,都胖成豬了。”
“整天嘟嘟囔囔,餵了幾把食而已,能多胖?”靜遂站起身,“罷了罷了,我不同你說?,走了!”
說?完,他一甩拂塵,離開了主峰後殿,往悟虛幻境的方向去了。
獨留晏叔原一人,原地嘆了口氣。
沒有猶豫,他伸手浸入靈泉,再抽出來時指尖浮現點點亮光,光線在空中交織,組成四個小字。
斯人已歸。
指尖朝遠處遙遙一指,四個小字化為飛星,瞬息便消失在淩景宗。
花以寧邁入墮月殿的時候,被正殿兩邊千年寒玉鑿成的柱子凍得打了個哆嗦。
“尊上?”
他掐著嗓子喊了一聲,見無人應答,眼珠子咕嚕咕嚕地轉了兩圈。
從前兩日開始,花以寧就覺得魔尊不大對勁,雖然他平日裡就冷冰冰的不愛說?話,好像全世界欠了他,但?最近明顯要?更古怪一些,常常魂不守舍。
花以寧暗自?猜測他是修煉的時候出的岔子,眼下又?沒看見人在正殿,心中更是竊喜,想著自?己?篡位的機會終於到了。
作為邵逾白打進魔域前的統治者之一,花以寧的實力未必趕得上其他幾人,但?他有個好處就是善於忍耐,而且會裝樣子會說?話。
所以另外幾個實力強悍的統治者死了,而最弱的花以寧活了下來。
如今終於讓他等到了邵逾白虛弱的好時機,謀權篡位,就在此時!
煙紫色的靈力似蛇一般纏在花以寧的手指上,不顯眼卻毒性十足。
花以寧謹慎地邁動?步伐,走進後殿。
有隱約的哀嚎痛哭聲從耳邊響起,卻難以分辨具體位置。從邵逾白建了這座大殿開始,這種聲音每天都有。
繞過擋路的兩根長柱,花以寧本以為會看到一個吐血昏迷的魔尊,卻不曾想邵逾白就靜靜地站在一潭深水前面?,隱約的亮光從他指尖浮現,又?很快消弭。
熟悉的威壓不曾有一絲減損,顯然邵逾白一點事?都沒有。
他早就聽見了花以寧的腳步聲,此時不緊不慢地瞥過來一眼,花以寧手中的靈力瞬間消失,手一背,神色自?然。
“尊上怎麼不應聲?嚇了我一跳。”
冷淡的目光從花以寧臉上的笑一路劃到他背起的手臂,很長一段時間,邵逾白都沒有說?話。
等花以寧終於有點繃不住了,他才開口:“怎麼了?”
“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底下的幾位長老想來請安,順便彙報一下。”
邵逾白平靜道:“他們來見我,不過是因為我一直不露面?,想看看我死了沒有。”
花以寧笑笑:“這也難免,魔修嘛。”
他是魔修,邵逾白也是,偏偏花以寧提起這兩個字的時候,滿滿的都是輕蔑嘲笑,彷彿他有時候也看不起底下那批人的德行。
面?對他的嘲弄,邵逾白沒有任何反應。
盯著面?前黑沉的池水看了許久,他道:“半月後,讓他們過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