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逢春總是懶洋洋的,眼?神厭倦又冷淡,不在意任何?人。
可當他去看?什麼人的時候,那雙形狀漂亮的眼?睛裡卻?彷彿捕捉了一條星河,被不自知地添入許多虛假的在意和喜歡,讓人動心。
懸在鍵盤上方的手有一瞬間的微顫,餘柯盯著音訊播放的顯示符號,嘴角露出一點自嘲的笑。
將耳機一摘下,隨意扔在桌子上,不到?半秒鐘,耳機裡響起一段尖銳的爆鳴聲,即使?隔著一段距離,餘柯仍然聽?得?清楚。
竊聽?器被不明?訊號破壞,音訊播放結束。
其他幾?段也是同樣,餘柯聽?了許多遍,已經記住了。
冰涼安靜的地下室裡,餘柯一個人靠在桌子邊,盯著停止播放的音訊檔案沉思許久,斟酌著亡魂歸來的可能。
周圍的展示架俱是鋼鐵鑄成,有些還很粗糙,有些則已經非常齊整,離餘柯最近的那一列,上面只放著一個玻璃櫃。
玻璃櫃裡,端正地陳列著一把槍,和一把匕首。<101nove.k 17,919口徑,可填裝15發子彈,目前已經全部用完,最後一枚在邵逾白身體裡,後來又被挖了出來。
費爾班西克斯突擊匕首,全長29,冷鋼材,錐形刀尖,適合刺殺。
與槍支的保養完好不同,突擊匕首的刀鋒上還粘著一些暗色的髒汙。
那是三年前的一潑鮮血。
餘逢春的血。
作為紀念品,被餘柯收藏到?現在。
電話鈴聲忽然響起,打?斷餘柯的欣賞,來電號碼顯示未知。
餘柯知道來電人是誰,神色波瀾不驚。
接通電話,對面傳來極其粗糙的變音器聲音,一個男人道:
“他們找到?那個司機了。”
“也是時候了,”餘柯並不意外,“他說?什麼了嗎?”
“沒有,他老婆孩子在我們手裡,他不敢說?。”
餘柯道:“那就好,你們藏嚴實點,別暴露。”
“還繼續藏?”男人有些不情願,“我聽?說?姓餘的那個禍害回來了。他會不會認出你?”
餘柯漫不經心地在地下室裡踱步,目光掃過?展示架上的各類收藏。
他道:“不知道。”
男人道:“頭兒,賺夠了就跑吧,咱們留的夠久了,誰知道後面會不會有別的意外?”
“能有什麼意外?”餘柯笑了。
他走到?鏡子面前,盯著裡面和餘逢春有七分相似的臉,緩緩伸出手指,在眼?尾的位置摩挲。
“……”
“我知道你擔心什麼,”餘柯又道,“別胡思亂想,查不到?你們身上的。誰會覺得?受害人的親弟弟是策劃者呢?”
確實沒人會這麼想,尤其是這個弟弟還格外好脾氣,溫馴乖巧,從來不惹大哥生氣,但倒大哥脾氣壞,從不給他好臉色。
他囑咐安下心的男人:“把餘柯的養父母處理好,別讓他們有機會來末城,不然我會暴露。”
“我知道。”
男人結束通話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