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水全部倒在裝飾的盆景裡，餘柯帶著空杯子，閑庭散步地順著一道隱秘的樓梯一路往下，來到?別墅的地下室。
地下室進出門的密碼鎖需要透過?聲音、指紋、虹膜三重?驗證，門鎖仿照銀行金庫，結構分層，採用高強度複合金屬，很難以常規方法爆破打?開。
進門以後，地下室的房間裡沒有太?多裝飾，更沒有那些很容易出現在恐怖色情小說?裡的道具。
空氣冰冷，光線白亮刺眼?，幾?列鋼鐵鑄成的展示架釘在平整的牆面上，投射出淺薄的暗色影子，展示架上零零碎碎擺著很多奇怪的東西。
有鋼筆、手提箱、壞掉的裝飾掛件，種類很多，毫無美感可言，且看?不出什麼規律。
現在，一個空的玻璃杯也被擺了上去。
餘柯沒有將精力放在這些裝飾上，隨意尋了個位置放下玻璃杯以後，便徑直朝更深處走去。
一臺沒有聯網的電腦就擺在房間深處的桌面上，螢幕向外散發著微弱但穩定的光。
有音訊顯示待播放。
餘柯斜靠在桌邊，將頭戴式耳機對折後，用一邊對準左耳，點選鍵盤，音訊開始播放。
“……”
很安靜，只有些微的水聲，淨水系統穩定運作中，偶爾有一段極其細微的噪音。房間裡沒有人。
餘柯聽?了一會兒，快進音訊。
五分鐘後，有別的聲音進入音訊。
是腳步聲，很輕快，從遠處緩緩放大，邁進房間。
腳步聲的主人目標非常明?確，走到?魚缸旁邊，短暫停頓後，有清脆的敲擊聲響起。
咚，咚，咚。
“喜歡嗎？”
音訊裡，第一句話終於出現，是餘逢春的聲音。
地下室裡，餘柯面上的冷淡也隨著詢問聲軟化，漫不經心地伸手點選，放慢音訊。
“……”
房間裡沒有人回答問題，因為剛才那句話是餘逢春說給那條魚聽?的。
一條又胖又醜，沒有半點特別的普通金魚。
被餘逢春從會所的魚缸裡撈出來，百般呵護，躍了龍門。
回憶的間隙裡，音訊中的水聲忽然清晰起來，是餘逢春打?開了魚缸頂蓋。
接著噗通一聲響起，金魚被倒進魚缸。
餘逢春沒再和金魚說?話，合上頂蓋以後，窸窸窣窣的聲音在音訊中緩緩越過水聲，佔據了餘柯的聽?覺和注意。
釦子解開時的輕微脆響。
布料摩擦的柔和聲音。
接著，一件、再一件。
餘柯甚至能想象出餘逢春把衣服隨手扔在地上的模樣。
修長白皙的小腿，皮肉勻稱，站在一堆同樣昂貴的衣料中，比它們奢侈千萬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