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改主意了?
最後一句話他沒?說出口,但邵逾白聽得見。
“沒?有。”他回?答。
從來沒?怨過你,困境時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含著熱血的赤誠真言,半點不曾摻假。
只是逃生以後,你去?了哪裡?
整整三年了無音訊,所有人都以為你死了,我也以為你死了,偏偏又在我心如死灰的時候,你回?來了,繼續若無其事?地愛我,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
不恨你,從沒?有恨過。
只是怨你不回?來,怨你什麼都不肯和我說——
夜深人靜,黑暗無聲。
房間裡僅有的微弱光亮是窗外的月光,兩個人躺在一張床上,蜷縮著摟抱在一起?,氣氛安寧,呼吸間能聽到此次的心跳。
這一幕,無限接近於曾經的險境。
或許是因為捱得太近,胸腔被滿滿當當的心跳聲填滿,不分彼此,只是看著邵逾白的眼睛,他沒?說出口的話,餘逢春就都明白了。
怨懟惱怒,說白了就是覺得自己沒?地位,沒?資格出現在自己愛人身邊,才會被一而?再再而?三的隱瞞欺騙。
還挺讓人心疼的。
不自在地咳嗽一聲,餘逢春躲開邵逾白的眼神,道:“不是別的男人。”
邵逾白沒?反應過來:“什麼?”
“明典生說的那個,”餘逢春道,“他叫秦澤,我回?來以後想見你,就是他帶我去?的。我答應把餘柯介紹給他。”
邵逾白聞言皺眉:“你想見我,給我打電話就好。”
餘逢春敷衍地點頭:“是啊,給你打電話,然後被111以騷擾詐騙為名拉黑。”
副人格面無表情地開口:“他不會拉黑你的。”
聽他這麼說,餘逢春來興趣了。
“為什麼?”
副人格真的煩死自己接下來要說的話了,但不說又顯得自己很?無理?取鬧,只能屈辱地開口:“因為他會對你一見鐘情。”
餘逢春頓時就笑了,心裡生出些逗弄的心思?,追問道:“真的?”
他不笑還好,一笑,邵逾白心口一陣火起?,掐著餘逢春的腰把他按在身下,手掌一路往上,順著餘逢春的脖子掠過側臉,最後撩開額前的碎發。
盈盈笑意比夜晚的湖泊水光還旖旎動人,最喜歡最喜歡的人無所防備地躺在他手下,溫順動人——
哪怕有天大的火氣,見到這一幕,也該熄滅了。
餘逢春笑著看邵逾白跟八百年沒?親過一樣急吼吼地湊上來,沒?有躲閃,只在氣氛升溫,即將剎不住車的時候偏過頭去?。
“好了,不要再親了。”
他用手推開邵逾白,半坐起?身。
邵逾白很?不滿意,覺得火從餘逢春的嘴唇燒到了自己身上,而?且越燒越大,隱隱有把兩個人一起?燒死的架勢。
深吸一口氣,他把擋在眼前的頭發往後抓了一把,問:“為什麼?”
餘逢春說謊話不打草稿:“我老了。”
邵逾白:“……”
他倆現在的姿勢很?有意思?,基本上就是蓄勢待發的狀態,略微一動就能碰到對方身上燒著的火,然後自己也跟著熱起?來。
邵逾白上半身的襯衣已經脫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兩粒系在靠下的位置,跪在餘逢春腿間的姿勢異常方便,露出大片分明的肌肉線條,眼神晦暗侵略,偏偏又在極力剋制,很?討人喜歡。
餘逢春摸摸他的側臉,權當獎勵。
“我明天有事?,”他說,“而?且真的很?怪,我明明是和邵逾白談戀愛,上床的時候卻好像分成?了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