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天光熹微,餘逢春熬了一夜卻沒多少睏倦,盯著窗外?淅淅瀝瀝的雨看了許久,等衣衫上都沾滿雨水的潮氣和涼意,才關?上窗戶,踱步到榻前。
邵逾白還?在昏睡中,氣色比之前好上一些。
仍舊慘白的臉上,只有一塊紅痕,隱隱腫起,那是餘逢春之前巴掌落地的地方。
盯著那塊紅痕,手掌自動回憶起那一巴掌帶來的些微痛感,餘逢春陷入沉思。
這時,腦海裡的系統忽然發出叮的一聲?。
[檢索結果出來了。]
餘逢春神色一淩,從自己的思緒中抽身而出。
“怎麼樣?”
來到自己擅長的領域,0166說話的語氣都平穩很多,更像一塊沒有感情的新生系統。
[我?將?邵和軍搜尋到的衛賢的資料與世界內部資料流中進行對比,發現基本沒有偏差,但?有一點,邵和軍遺漏了。]
餘逢春問:“什麼?”
0166賣了個關?子:[你記得多少衛賢的來歷?]
餘逢春皺眉回憶:“嗯……他是河陽人,生母姓楊,家中祖父母均在,但?父親在他未出世前就死?了……”
[在邵和軍的檔案中,衛賢的父親不?是死?了,而是查無此人。]
“什麼意思?”
[他是他母親與人私通生下來的。]
“……”
[而我?對比過世界資料流發現,在那個時候,最有可能與他母親是私通的,是一名士兵,準確的說,是一名軍官。]
[而在他出生的十?個月前,只有一隊軍隊路過河陽,去北邊剿滅流匪。]
餘逢春倏地想起什麼。
他語氣艱難地開口:“你別告訴我?,衛賢的親爹是顧佑。”
[恭喜你,我?正想這麼說的。]
0166毫無波瀾地為他鼓掌。
餘逢春天都要塌了,他想過很多種可能,想衛賢是不?是有苦衷,或者?被人逼迫,卻萬萬沒想到衛賢實際上是在為他的親爹辦事。
身子裡搖晃兩下,餘逢春坐回床上。
急喘兩聲?後,他問:“衛賢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這個資料流也沒有體現,需要你自己探索。]0166說,[但?我?要提醒你一下,你中毒那天,衛賢也在場。]
事實上,餘逢春喝的那盞酒,正是衛賢親手斟滿的。
只是他從沒想過那個靈巧羞澀的孩子會包藏禍心?。
默然許久,餘逢春看向躺在床上的邵逾白。
“原來咱倆都是蠢的。”他說。
蠢到兩條命都險些折進去,才想明白。
邵逾白無知無覺,任由他罵。
說完這一句,餘逢春感覺胸口的氣順暢些,對著頭?頂房梁輕喊一聲?:“邵和!”
兩道黑影當空落下,直直跪在餘逢春面前。
“你們統領呢?”
其中一人答:“統領在外?巡視門戶,吩咐我?等聽從餘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