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逢春瞅見了?他的動作,低聲道:“和公公都給草民講了?,陛下待草民恩重如山……”
他沒再繼續說,邵逾白打斷他。
“所以你是來報恩的?”
幹淨的那隻手點在餘逢春側臉,邵逾白的聲音輕而?又輕,接近於耳語,在一片昏暗中透著難以嚴明的曖昧。
感受到眼角被輕柔地觸碰撫摸,餘逢春不受控制地眨眨眼睛,眼睫劃過指腹,勾起更隱秘的癢意。
“陛下……”
餘逢春語塞,被這麼摸著,他的心都跟著哆嗦。
“嗯?”
邵逾白懶散地應了?一聲,蹭過他眼角的一抹暈紅。
餘逢春張嘴想?說些什麼,可話還沒說出口,邵逾白忽然又開始咳嗽。
劇烈的咳嗽聲刺耳至極,像是紮在心口的一刀。且這次比之前?還嚴重,餘逢春隔得遠,都能聞到濃重的血腥味。
一瞬間,餘逢春心裡?琢磨的打算全部煙消雲散。
“你生病了?。”他說。
邵逾白抬起眼,看到餘逢春神情嚴肅,一隻手已貼在了?他的手腕上,不顧君臣倫理,直接將他攥在手裡?的帕子扯了?出來。
一片鮮紅血跡,如花朵般點在白色絲綢上。
即使早有預料,真正?看到時還是不免心中一痛。
見他搶走手帕,邵逾白眸中閃過一絲意外,但沒有生氣,沙啞著聲音道:“老毛病了?。”
得多?傻的人才會信他的謊話?
餘逢春心疼又生氣,手下用力,攥得指節發白,不自?覺地就把帕子用力攥緊,幾乎要直接扯爛。
邵逾白調轉視線,恰好看到這一幕。
“你之前?說要報答……”
他又提起剛才的話題。
此言一出,餘逢春迅速從剛才的情緒中抽身而?出。
他下定決心,大聲說:“對,我要報答!”
聞言,邵逾白眉心微動,總覺得這個腔調不太對勁,但還是讓他繼續說。
餘逢春不想?繼續裝了?,氣沉丹田:
“您的這些症狀不是生病,是中毒了?——我可以為您解毒!”
話音落下,死寂的沉默將兩?人籠罩。
沒有預料中的質疑,沒有惱怒,更沒有死裡?逃生的喜極而?泣。
明明剛才咳個半死還興致盎然的邵逾白,聽餘逢春這麼說完,忽然就沒了?興致,臉色也跟著灰敗下去,無力地靠在床頭,好像沒什麼值得他依戀的。
“治病啊……”
他若有所思?地重複,隨後無所謂地點頭,生無可戀。
“那治吧,隨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