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東勤得意道:“哭瞎了!就是哭瞎了!東勤與爺說此事,爺就是指望爺看開些!嬋彌西卡公主哪裡比不得那殘花敗柳呀!況且,她還開罪了三皇子……或是沒幾天好日子了!”
“怎會?”趙四大驚。
嬋彌西卡的聲音忽從帳邊傳來。
“胡說!蔡將軍 ,既然得到自己想要的就快滾!莫要在嬋彌西卡帳中多事!”
“是是是!”蔡東勤聞聲就走。
趙四起身欲追,竟被掀簾踏入了嬋彌西卡擋住。
“旭光你要去哪裡?”
“京師!”
“去京師做什麼?”嬋彌西卡晃晃手中的金燦燦的卷軸與趙四,拉住趙四的手,不急不緩道,“我知你聽到雲傾的訊息心急。但蔡東勤又是什麼好人,你何必空信他的話?不如看看嬋彌西卡手中的卷軸,再從長計議不遲。”
“你是得了什麼好東西?”趙四接過嬋彌西卡遞來的卷軸。
嬋彌西卡“踏踏”著小皮靴自行往帳中的床榻上躺去。
趙四不理嬋彌西卡,只是將手中卷軸開啟。待看清卷軸上寫得分明是封她旭光為端王,賜名趙景明的旨意後,趙四急急看向嬋彌西卡。
嬋彌西卡似是早料到趙四會這般反應,當著趙四向她望來,她即刻又從懷中掏出一卷軸遞與趙四,道:“再看看這個,可是合你心意?”
“什麼心意?”趙四佯裝無意。
嬋彌西卡坐直身子,舉著卷軸在趙四眼前晃晃,賣力蠱惑道:“怎麼!我的朋友!不過是成了親,便連嬋彌西卡的這點情誼也不願再看了嗎?嬋彌西卡可是廢了不少功夫呢。”
“好吧。”趙四被嬋彌西卡逗笑,信手取走了嬋彌西卡手中的第二個卷軸。待卷軸的字一一映入趙四瞳仁,趙四指尖顫抖,唇角忍不住上揚。
“嬋彌西卡!你真是我的朋友!”
“哼。”嬋彌西卡奪回趙四手中的卷軸,快速卷好,又扔到金案上,揚起下巴,與趙四逼問道,“我替你討到了迎去雲傾的婚書,你要如何謝我?”
“你希望我如何謝你?”趙四眨眨眼,把難題拋回給嬋彌西卡。
嬋彌西卡道:“嗯。我希望,我的朋友,你能親眼看到我坐上單於之位。在此之前,我希望你能陪在我身邊。”
“聽上去不難。但……”趙四抿抿唇,輕輕道,“我的娘子還在京師等我。”
“我知道。只要四天!四天!昨日我已經從蔡東勤處借到了兵,你只要修書一封與韓松臨,要他借兵與我便是。”嬋彌西卡鎮定道,“只要有了韓將軍的兵,四日後,我就能送你去京師。”
“韓松臨不會聽我的。”趙四婉拒嬋彌西卡。
嬋彌西卡道:“會的。他會。誅心說過,只要你開口去求韓將軍,他一定會答應你。”
“可我不願意。”趙四別過臉。
嬋彌西卡道:“為什麼?這明明於你,於我,於他都是一樁好事?你為何不願意助我一臂之力?”
“敢問,於韓將軍好處何在?”趙四拔高聲音。
嬋彌西卡愣愣,旋即嬉笑道:“我當是什麼阻止了我的朋友。原來是旭光對韓將軍的情誼!旭光莫憂,我既有求於你,自然無傷於韓將軍。你若非想知道此事與他有何裨益,那就涉及了你朝一樁秘辛。”
“哦?公主還知我朝事?”趙四隻當嬋彌西卡在誆她。
不想,嬋彌西卡竟是正色道:“嬋彌西卡對旭光國中事知曉的並不多。唯一知曉的就是當前景仁太子謀反案。景仁太子自然無過錯,他只是分了韓將軍的糧草與我部受天災的子民。而嬋彌西卡此番借兵,也是為了還景仁太子當年的恩情。當年,旭光替嬋彌西卡向景仁太子借糧,今日旭光替嬋彌西卡與韓將軍借兵,互為因果,都是上神寫好的事。”
“真是歹毒的上神。”趙四嘲諷道,“無論因果,皆是要我與你做事。”
“旭光莫急。且聽嬋彌西卡細細道來。”嬋彌西卡拉過趙四的手,定定望著趙四的眼睛,“旭光你雖忘記了很多事,嬋彌西卡卻不曾忘。當年你從此地走時,曾留下了千綬。千綬走南闖北,有不少絕技,最絕的是,她為我們部落尋來了神的使者。”
“是嗎?”趙四不置可否。
嬋彌西卡繼續道:“神使說,山神動怒了。不日,山神之怒就會裹挾火光,吞噬這片草地。嬋彌西卡合兵後,就會領著大軍先往北走,再往西走。避開山神之怒。而韓將軍受你朝太子之命,要固守營地。他若不借兵與我,必會被大火吞噬。”
“且,嬋彌西卡還想有後招!”嬋彌西卡沖趙四眨眨眼,戲謔道,“嬋彌西卡走時,定會派遣專人與蔡將軍送信,要他去挖韓將軍帳下的黃金。如此,也算是為韓將軍出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