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娘子!可願陪天驕就寢?
“姑爺多慮了。小姐一心為姑爺謀劃, 怎會有事瞞著姑爺。倒是姑爺,雖不愛言語,卻心緒頗重。”柳含煙趕在趙四搭話前搶白幾句, 有嬉笑著與雲傾討巧道,“小姐可是準備去見孫朱志了?且交給含煙,含煙定與小姐辦得妥妥的。”
“什麼小姐不小姐。含煙, 你是絮兒的親妹妹,便也是雲傾的妹妹。你日後喚我雲姐姐便是。”雲傾淺淺與柳含煙一笑,柳含煙竟是紅了眼, 捏著帕子擦了半天。直到雲傾出手,拈著帕子要與含煙擦擦, 含煙方才收起帕子, 擠出一抹笑,訕訕道:“都是被沙子迷著了眼睛。小姐莫怪。”
“都說了不能叫小姐。”雲傾佯怒。
柳含煙朝趙四身後躲了躲, 嬉笑道:“稱端王妃亦是一樣的。”
“還是不要太招搖。”雲傾沖柳含煙搖搖頭, 柳含煙即改口作“夫人”,轉而扶上雲傾, 引趙四去主堂見孫朱志。
三人到主堂時, 孫朱志已在堂中靜候。待柳絮兒迎趙四、雲傾坐上主位,即伴著臉與孫朱志道:“孫解元此去京師, 道途遙遙。我家夫人, 與令尊有故,特有一物要贈與解元,還望莫要推辭。”
“朱志謝端王恩典。卻不知家父是與哪位夫人有故?所謂滴水之恩, 當湧泉相報。端王府此番助我, 他年朱志定報端王府知遇之恩。”孫朱志朝柳絮兒跪下,並不看趙四、雲傾, 只當她們是端王府家眷。
雲傾見狀,即道:“孫公子何不抬頭看看我?”
“你。你是朱姑娘?”孫朱志望著雲傾,瞳孔微縮,待目光掃到趙四,即再度叩首道,“原來趙姑娘亦在此。哦,不不,不是姑娘。是夫人。”
孫朱志連連改口,惹得堂上三人互相遞了一個眼色。
趙四道:“孫公子,起來吧。”
喜兒即上前扶孫朱志起身。
孫朱志一被扶起,即問:“趙夫人,朱志將行,可有話要說與朱志?”
“娘子?”趙四把話遞給雲傾。
雲傾莞爾。
“若是有幸入仕,定要做個好官。若是有意平反,定要悉心忍耐。含煙,且將你要贈出之物拿來。”
“是。”含煙上前遞與孫朱志一本名冊,又交與其一根金釵,十餘張銀票,囑咐道,“此去京師,你人生地不熟。我是飛鵬銀莊柳家小姐。你憑此簪去銀莊,即能支到銀兩。至於這本名冊,是柳家在京師的根基。孫公子此去京師,若是遇事,翻翻此冊,定有轉機。”
“當真?”孫朱志接過金簪看了看,當即還與含煙,冷冷道,“如此貴重,朱志實不敢受。”
“你!”柳含煙惱怒。
趙四起身,與孫朱志一躬身,打圓場,道:“孫公子莫要忌諱這些俗禮。我家娘子既有意贈你這些,必然是將來用得著。你若不喜,且先收下。待日後我們逢難,你來接濟我們一二亦可!”
趙四話音一出,雲傾、含煙、孫朱志三人面上皆有異色。
雲傾輕喚了聲“夫君”。
柳含煙則愈發惱怒,不悅道:“姑爺千說萬說,卻萬萬莫要詆毀我柳家。我柳家怎會落難,還要由孫公子這麼個書生搭救?”說到尾處,柳含煙胸口劇烈起伏。孫朱志則一反常態,上前拜謝道:“如是,朱志便收了!他年夫人若有落難之時,朱志定全力以赴。”
收罷,孫朱志即辭行,快步而去。含煙則攛掇著雲傾攜趙四一同去院中看看春時草木。
雲傾依言,央著趙四同去。趙四也不推辭,當即挽住雲傾道手,三人一同出了主堂,來到院中。
院中草木青青,許是夜裡下過雨,枝椏莖葉皆有一股潮氣。趙四恐雲傾走在草木間,惹來寒氣,執意要雲傾走在長廊上。
不想,雲傾與含煙眨眨眼,二人竟是一前一後,踏進了紅濕處,壓枝賞起花來。
趙四無心賞花,只覺自家娘子人比花嬌,索性落座在院牆的長廊中,靜候那二人盡興。未多時,鶯兒匆匆呈來些果脯來,道是“碧絲烏梅小相公”。趙四取一枚嘗來,是醃過的烏梅夾碧色糖絲,酸甜可口,沾舌生津,即端上一碟,與雲傾送了過去。
趙四送果脯時,雲傾正含笑看花。待趙四近些,卻聽到雲傾與柳含煙訓斥道:“天驕是我夫君,豈容你們柳家覬覦?”
趙四再近幾步,又聽柳含煙反唇相譏道:“若非姐姐橫刀奪愛,那端王之妃位,原就該是我們柳家的。怎麼,姐姐莫不是以為,含煙比不得姐姐?放心,即便姐姐不願,含煙亦有端王不能拒絕的理由。”
柳含煙說得理直氣壯,引得趙四豎起耳朵,想聽得更真些。畢竟雲傾提到了自己,含煙說得卻是端王。
柳含煙也不負她望,從袖中掏出一本冊子遞給雲傾,道:“這是姐姐留與含煙的。含煙贈與夫人。”
趙四從草木間隙間,盯著那本冊子,身後忽有女聲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