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搜尋著,一條簡訊跳了出來,“出來。”
看著發信人的名字以及內容,周夢魚放鬆而昂揚的興致像是被潑了盆冷水。
他好一陣沒動,手機傳來來電鈴聲,他也沒理。
等鈴聲斷了,他把手機關機,屋子裡的燈也關了。
他在黑暗裡,靠在牆邊,眼裡幽色比這黑夜更深。
這個人代表著失控,他無疑會讓一切向著更壞的方向滑去,他討厭失控。
他也不知道這厭惡從何而來,可能是和家庭有關,可能是和那個應該被叫做父親的人有關。
小時候,他常常能看見父親。他父親很懶,一整天也不做什麼正事,不去上班,不做家務,家庭的重擔壓在他媽身上,但這沒有壓垮這段婚姻,直到他媽發現他和其他女人在一起。
這才是最後一根稻草,他們離了婚。
那時他還太小,雖然一切盡收眼底,但並不太理解當時的場景,知道他慢慢長大,他想來,哦那是他出軌了,那是他們離婚了。
他想不明白,一個好吃懶做遊手好閑的人,是如何有臉背叛家庭。
從此,他們三口之家,變成兩口之家。
他由一個小男孩逐漸成長一個少年,越來越懂得擔當與責任,他想接過他媽肩上名為家庭的擔子。
他清晰地知道自己要走的路,他要好好學習,他要成為第一名,他要成為一個能讓他媽驕傲的人,未來他要成為一個能讓他媽依靠的人。
他如此規劃著自己的目標,任何企圖阻擋他實現目標的人都是絆腳石。
廖文彥,就是這樣一個絆腳石。
周夢魚不喜歡他看向自己放肆打量的眼神,他不知道怎麼形容那種打量,他感覺反胃。
這個人也讓他覺得危險,雖然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但他有種小動物般地警覺,這個人就是危險與失控的代名詞。
廖文彥是他的初中同學,從那時起,廖文彥就不斷騷擾周夢魚,不是今天搶走周夢魚書包,就是明天撕掉周夢魚作業。
周夢魚覺得這些都無所謂,搶走的書包他搶回來就是了,撕掉的作業他重寫就是了。
但最近他看自己的眼神越來越惡心,他總不能把他眼睛挖出來。
周夢魚長長地嘆了口氣,希望這個人能從他生活裡消失。
這天放學,周夢魚就知道,願望只能是願望。
廖文彥和周夢魚不是一個學校,他們學校比州城一中放學早,周夢魚出校門的時候,廖文彥已經守在了路上。
半路,廖文彥帶著幾個人把周夢魚跟和棠棠圍住了。他扶著周夢魚的車把,湊到周夢魚身邊,“怎麼不回我訊息?”
周夢魚還沒說話,和棠棠急了,“廖文彥,你怎麼回事,為什麼總是找我們的茬?”
廖文彥回頭,不認可地說道:“我可從沒找過你的茬,你說話注意點。”
“那你也不能欺負周夢魚。”
“這沒你的事,躲遠點。”廖文彥不想跟他廢話,不耐煩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