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坂西起身,看向谷太郎所在的位置,點頭致意道:“谷太郎教授,接下來就辛苦你和你的組員了。”
谷太郎帶著手下組員同時立正敬禮,接著在玉尺俊的安排下將一名少佐帶了過來,在憲兵的強制下,將其左手的袖子挽起,強迫將其左手塞入凍箱裡固定。
不等玉尺俊開口詢問,那名少佐就已經哭著喊著求饒命,拼命的解釋自己根本就不知道什麼間諜,他也和所謂的間諜沒有任何關係。
可惜坂西現在要的就是找幾個人來打樣,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親眼看看給水部隊的研究成果,這種直觀的感受,最能給人來帶無盡的恐懼和不安。
人都是趨利避害的,一旦感知到危險,就會發揮自我的本能,就算平時沒關注到間諜這種事,也會在短時間裡迅速回憶過往的一切,不管有沒有證據,都會從中找出一些他認為可以的事情和人出來,就算是陷害也無所謂,為了保全自己,什麼事都能幹的出來。
隨著坂西點頭確認,谷太郎立刻按下已經預冷好凍箱的開關,數十秒後,當他關閉凍箱後,組員才將少佐的左手從凍箱裡拔出來,這個時候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剛剛還是一隻好好的左手,這才多長時間,徹底變成了烏青色帶著一層白霜的模樣,就像寒冬臘月光著綁在在戶外晾了幾個小時一樣。
這是的少佐已經徹底暈了過去,那種速凍其實並沒有給他造成太大的痛快,除了一開始感覺到寒冷,隨後跟螞蟻鑽心一樣,一會兒就沒了知覺,會暈過去也是看見了自己左手的樣子,衝擊力實在太大,血氣衝了腦門才突然暈厥。
在谷太郎的指揮下,手下組員很熟練的給少佐臉上潑了一瓢冰水,被憲兵攙扶著的少佐受到刺激瞬間驚醒,這時玉尺俊才正式開口。
“龜野少佐,你只有一次機會,請珍惜這次機會,我的問題也只有一個,千萬別衝動,想好了再回答。”
龜野一臉蒼白的不敢看自己的左手,痛苦的點點頭,哀求道:“我一定知無不言,求您救救我的左手,沒了左手,我的後半輩子就會成為廢物,再也無法為帝國效力了...”
玉尺俊並未搭理龜野少佐,而是大聲的發出質問:“龜野少佐,你是不是敵人安排潛伏在指揮部的間諜,是就承認,如果不是,請證明自己的清白。”
龜野聞言整個人都傻了:“長...長官...我真不是什麼敵特間諜,我可以拿我全家人的性命擔保,我的履歷十分的簡單,陸軍學校畢業就參加了關東軍,一直在黑河...”
不等龜野說完,玉尺俊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把鐵錘,根本不去判斷龜野說的真假,砰的一聲敲在他已經被冰凍的左手上,只聽一聲冰裂的脆響,龜野的整個左手及小臂直接和身體脫離掉在地上砸成了好幾塊。
還在解釋的龜野只覺得手臂一震,接下來就看見自己的左手邊掉落在地上碎開的場景,來不及驚叫出生,腦門再次充血,整個人又暈厥了過去。
坂西見狀很淡漠的揮了下手,自有士兵將其拖走,隨後說道:“你們每個人的履歷背景和成長經歷我都一清二楚,你們能夠被選入塔小組,也是透過了我、參謀長和司令官共同稽核的結果,但這個龜野,並不是第一批被選入塔小組的人員,而是後來臨時調過來的候補,最主要的是,他剛剛並沒有說實話,他根本就沒有家人,他是個孤兒,拿家人的性命做擔保,這不是在忽悠我嗎?真當我不知道你們每個人的底細?接下來,我再給你們所有人十分鐘的時間,舉報者,只要不是空穴來風,就會得到優厚的獎勵,也能免去審訊,若是有人敢誆騙我,剛剛的龜野就是你的下場。”
話剛說完,所有人就聽見外面傳來一聲槍響,不用坂西多說,肯定是槍斃龜野的槍聲,也就是說不僅要遭受這樣的酷刑,還會被立即槍斃?
這時所有人心裡都了最真實的判斷,松原一死,就只有坂西一個人位高權重,福岡雖然也是中將,很明顯現場沒人聽他的,坂西下手這麼狠辣,誰再有所隱瞞,下場一目瞭然。
於是,不少人開始蠢蠢欲動,都在思慮之前所發生的一切,幾分鐘過後,終於有人舉手想要檢舉報告。
在坂西的示意下,玉尺俊將其帶到坂西三人所在的位置,秦天瞅了一眼此人的領章,中佐軍銜,這人他有印象,是後勤處的人。
“你有什麼想說?”坂西開口道。
“長官,我叫井二,是後勤處補給小組的組長,我的工作是籌備和規劃補給行動,小到一個小隊,大到一個聯隊的補給都是我負責,我想要檢舉我們同部門軍需組的組長木下,他不是我們第一批被選入塔小組的成員,而是後來調過來替換原組長的人,這個人非常的奇怪,平時總愛和我們後勤處的人打交道,私下裡還會有意無意的閒聊個小組的任務動向,有一次還特意在晚上下班後找到我私下喝酒,本來還聊的挺好,後來不停的打探我們補給組的最新任務,我當時留了個心眼,沒有透露太多,結果第三天,就出現洩密事件,我們前線三個集結點被蘇俄空間突襲,現在細想下來,那三個集結點,除了參謀部,就只有我們補給組知道具體的位置,整個後勤處也只有我們知道,肯定是他從我們的嘴裡打探到了情報,然後傳遞給了蘇俄方面,才導致補給基地被偷襲。”
聽完井二的話,坂西瞥了一樣福岡,隨即讓玉尺俊去扣押木下,木下一看憲兵衝著自己來,只能豁出性命衝出看押他的哨兵,想要以最快的速度逃離戲臺大廳,只是還沒跑出去五米,一聲槍響正好集中了他的小腿,砰的一聲整個人直接在摔了個狗吃屎,旁邊的哨兵立馬蜂擁而上將其制服送去谷太郎所在的位置。
不需要坂西下達命令,谷太郎就讓士兵將其雙手插進凍箱,緊接著按動開關,在木下各種掙扎和尖叫下,他的雙手手臂不到一分鐘就徹底凍成了冰棒。
等其雙手被抽出來的時候,玉尺俊才開始發問:“木下組長,還請你如實回答,井二所說是否屬實,你是否在工作期間打探和收集其他小組的工作機密,你是什麼身份,又在為誰服務?”
木下看著自己早已麻木的雙臂,咬著牙就是不說一個字,見其不識時務,谷太郎親自開啟一個熱水瓶,將裡面滾燙的熱水淋在木下的手臂上。
隨著高溫熱水接觸被凍的手臂,木下手臂上的組織開始跟爛肉一樣自動脫落,谷太郎在這個時候面無表情的解釋道:“經過我們無數次的試驗,經過零下40度凍傷的人體組織,如果用37度的溫水進行化凍,人體組織只會出現部分損傷不會全部壞死,經過一段時間的治療和修養,被凍傷的組織就能恢復如初,但如果用高於45度的熱水進行化凍,被凍傷的人體組織就會自動脫落,所用的水溫度越高,人體組織脫落的速度就會越快,就像大家現在所看到的一樣,他手骨上的組織會因為劇大的溫差自行瓦解,而這個過程中,因為神經末梢被凍死,人的大腦是無法接收到痛苦這種訊號的,需要等凍傷組織全部脫落的差不多,凍傷和非凍傷組織的結合處,才會將劇烈的痛感傳回大腦,這種痛苦,常人是無法忍受的,比起所有酷刑,都不及這個時候傷口帶給人體大腦的痛苦集中,因為集中,所以痛感劇烈,這也是為什麼,我們在提供給軍醫的指導手冊上有過明確的提醒,任何凍傷,都必須先用37度的水進行調和,杜絕高於37度的水使用在凍傷部位的原因。”
現場所有人跟著谷太郎的解說,看著林下的雙手手臂在熱水的沖刷下快速掉落肌肉組織,幾分鐘後直接變成了光禿禿陰森可怕的手骨,這種視覺衝擊力,不亞於在活人身上開膛破肚,帶給人的恐懼衝擊更是讓人不寒而慄,有些膽小之人只是看了一會兒就不敢繼續看下去,還有的人在看見肌肉組織掉落露出白骨的時候直接哇的一聲吐了一地。
而始作俑者的谷太郎表情從始至終都非常的冷漠,就像這是司空見慣的事情一樣,一點都不覺噁心和恐怖。
整個過程秦天看在眼裡噁心在心裡,特別是此時谷太郎的心理活動,這個傢伙妥妥的一個超級變態,他不僅不覺得這麼做有什麼不好,是違揹人性的事情,反而還研究起了林下的反應。
另一邊的福岡假裝一隻手在掏鼻屎,實際上是在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儘量不去看整個酷刑的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