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陸昀川主動衝上前,為自己衝鋒陷陣。
司清嘉心裡得意至極,面上卻不露分毫,反而越發柔婉可憐,委屈至極。
見狀,趙氏只覺得渾身發冷。
早些時候,她舊疾復發,每日昏昏沉沉躺在床榻上,氣息奄奄,是清嘉哭著在床前發願,說為了治好她,情願折壽十年,隨即才取血製藥。
後來,清嘉的血雖然沒有派上用場,但她的純孝之名卻傳遍了整個京城,就連太后都聽聞此事,言辭間不乏讚譽。
可就是這麼一個良善的孩子,短短數月間,怎會變成今日這般模樣?
外表依舊美麗,性情卻狡詐如豺,彷彿一條貪婪狠辣的美女蛇。
不僅在禁宮內戕害自家姐妹,甚至還利用陸昀川對她的師徒之情,百般矇蔽,百般唆使,只為替她出頭。
趙氏側過身子,如今多看司清嘉一眼,她都覺得渾身難受。
系統:“宿主,你母親已經徹底對司清嘉失望了,只要你成功炮製出獸骨,贏下這一局,鵑女的氣運值便能跌破五十。”
司菀撥弄著腕間的東珠手串,點頭,她杏眼瑩亮亮的,比寶石還要璀璨。
等內侍取來獸骨,司菀抬眸,一字一頓道:“陸先生,究竟成與不成,此刻下定論,怕是為時過早。”
陸昀川滿臉鄙夷,認定司菀是在譁眾取寵。
他想不明白為何有人會愚蠢到此種地步,當著聖上的面胡言亂語,即便聖上並非昏庸無道的暴君,責罰懲處會盡可能遵循《大齊律》,但司菀如此行事,無異於將兩國邦交之事當兒戲。
她就是大齊的罪人!
而她走到今日這般田地,與秦國公府的放縱嬌慣脫不了干係。
司菀懶得理會陸昀川,她緩步行至桌前,看著擺放在盆中,已經剔除碎肉的獸骨,隨手拿起一塊,仔細瞧了瞧,露出滿意的神情。
司清寧有些擔憂,在司菀身邊站定,兩手用力攪動著帕子,可見內心有多緊張。
“二姐姐,真能成嗎?”她顫聲發問。
司菀正色道:“能成。”
“大姐姐之所以耗費數日,主要是有三道工序耽擱了時間,一是她用摻了白醋的水浸泡獸骨,軟化油脂,這樣未免太慢了。”
司清嘉瞳仁一縮,猛地抬起頭,死死盯著司菀,不明白這個庶妹是如何知曉自己炮製的法門——
這是她翻閱了無數典籍,才找到的法子。
強壓住心內的忐忑不安,司清嘉擠出一抹笑,輕聲問:“那依菀菀看來,不用白醋,又該採取何種辦法?”
“直接用稍燙的草木灰水,將獸骨浸沒其中,不斷揉搓,即可在短時間內,將油脂徹底祛除。”
說完,她又衝著內侍低語幾句,沒多久,材料便準備妥當。
獸骨也被放進草木灰水中,不少匠人連忙揉搓。
正所謂國家興亡,匹夫有責,即便他們並非將士,無法上陣殺敵,也願意為邊境安定盡些綿力。
系統嘖了一聲,頗為感慨:“宿主,那些書籍你都沒白看,這不就派上用場了嗎?皇室給司清嘉蒐羅的典籍,怎麼可能比得過我儲備的資料?”
司菀在腦海中給系統豎起大拇指。
很快,在草木灰水的作用下,獸骨表面不再黏膩,司清寧探頭探腦查驗了一番,即便她並非匠人,也能瞧出經過搓洗的獸骨,明顯潔淨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