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是庶妹?我沒記錯的話,國公夫人早已將司菀記在名下,當作嫡女教養。”
“依我看,要是司菀沒毀容,比起司清嘉也不差什麼。”
“都少說兩句,沒看司大姑娘那雙眼睛裡都快噴出火光了嗎?她心性涼薄,忘恩負義,可不是什麼好相與的。”
聽到這群人的議論,司清嘉猛地一激靈,終於回過神,意識到自己身處何地。
周圍的高門貴婦,身份地位都不比她遜色。
而她們對自己的評價,也會如瘟疫一般,迅速擴散至整個京城。
司清嘉這才知道怕了。
她是要當皇子正妃,將來要做一國皇后的人,必須白璧無瑕,不染塵埃,若真被扣上忘恩負義的帽子,該如何是好?
她慌得不行,加之傷口傳來陣陣鈍痛,額間滲出大滴大滴冷汗。
那副模樣哪裡像秦國公府的貴女,比小門小戶的姑娘也強不了多少,倉惶極了,可憐極了。
秦國公覺得臉上無光。
他狠狠甩開司清嘉的手,瞪向趙氏:“你教出來的好女兒!”
聞言,老夫人面色一沉,頭一回發現長子竟如此擅長推卸責任。
這麼多年來,趙氏雖為慈母,卻是持棍慈母,從不溺愛膝下的兩子一女。
而對清嘉百般嬌慣的,是他司長鈞,與趙氏有何關係?
沒有半點昂揚男子的擔當。
“清嘉受了傷,實在無法參加宮宴,長鈞你留下,向聖上告罪,我們先回府看診。”老夫人強忍怒意,拍板做下決定。
秦國公張了張口,到底也沒能說出話來。
他甩袖而去。
看著他的背影,老夫人揉了揉眉心,先檢查了司清嘉的傷口,發現傷口面積雖大,卻不算深,這會兒已經止了血。
司清嘉滿面淚痕,渾渾噩噩跟著趙氏。
她知道自己曾經嚮往的一切,擁有的美名,享受的光環與簇擁,全都被司菀毀了。
如今的她,成了人人唾棄的白眼狼。
怎配嫁與七皇子?
對了,方才她的心上人也在,是不是聽見了她對司菀的埋怨?
司清嘉嘴唇哆嗦著,回頭。
恰好對上七皇子羞憤欲死的神情。
他定是覺得,自己丟了他的顏面。
旁邊的徐惠妃側身擋在七皇子面前,隔絕司清嘉的視線。
察覺到母子倆迴避的態度,司清嘉慘笑不已。
當初所有人都說,她和七皇子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甚是般配,可這才過了多久,一切都變了。
不僅自己名聲盡毀,七皇子的情意也如枯井般,再也掘不出甘霖。
“序哥兒怎麼不見了?”趙氏急慌慌問。
“母親別急,剛剛我把序哥兒帶到了觀景臺。”
司菀恰好回到眾人面前,她牽著司序的手,穿著的衣裳雖被烈酒浸溼,散發濃濃酒氣,卻笑意盈然,姿態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