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再廢話下去,你阿姐今日的心思就白費了。”謝塵冥不耐地開口催促。
他的身影隱在黑暗中,讓趙溪冷看不清他的臉,只感覺到有一股無形的壓迫感,讓他感到窒息。
趙溪冷微微蹙眉:“阿姐,他是誰?”
趙玖鳶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她也不想讓阿冷想起謝塵冥這個人。
於是她含糊道:“是公主派來監視我的人。”
黑暗之中,謝塵冥微微挑眉。
原來她是這麼定義他的?
趙玖鳶岔開話題,又繼續追問:“阿冷,和劉勇一起欺負你的究竟是誰?明兒說有鄰居可以作證,你可記得是哪幾位鄰居?”
趙溪冷抿了抿唇,猶豫片刻,終於開口:“阿姐,你可知道……鄒文初?”
趙玖鳶一怔。
“他說,他是公主的幕僚,是奉命來教訓我的。我若是反抗,他便上報公主,你就要受責罰……”阿冷眼底閃過一絲憂慮。
趙玖鳶終於明白阿冷為什麼會如此猶豫,不肯說出真相。
她沒想到鄒文初竟然這樣威脅他。
難道真的是玄瑤指使的?
可是玄瑤不是為了謝塵冥,同那些幕僚斷絕了來往,又怎麼會指使他做這些事?
更何況鄒文初被玄瑤害得斷子絕孫,又怎麼會還聽她的話?
“阿姐,若是我不死,公主一定不會放過你!所以……”趙溪冷咬牙,閉了閉眼。
“所以,阿姐不要管我了。”
“告訴阿姐,哪些鄰居可以作證劉勇一直欺辱你?”趙玖鳶並不管他說了什麼,執意問道。
“阿姐……”趙溪冷一怔,“你要做什麼?”
“趙溪冷,如果你還把我當你的姐姐,就告訴我。”她堅定道。
“讓我放棄你,不可能!你這麼輕易就認命了?”
“就算最後阿姐活不了,也要將此事鬧大,拼個魚死網破。死之前還要多拉幾個墊背的!”
趙溪冷望著趙玖鳶冷靜沉著的雙眸,眼底漸漸泛起一絲光。
他終於開口說了幾個鄰居的名字,然後把事情經過大概講述了一遍。
原來,三年前,本就好男風的劉勇見趙溪冷長得俊朗,便起了齷齪心思。
他時常藉著送瓜果的由頭,來他們家中賴著不走,藉機對趙溪冷上下其手。
那時候趙溪冷還年少,對那些齷齪事似懂非懂,加上劉勇拿明兒威脅他,他便只能乖乖就範。
這樣的折磨斷斷續續持續了三年,期間有幾位鄰居撞見過,也曾替他出過頭。
後來趙溪冷學了鍛造的手藝,力氣漸漸大了起來,又突然開始躥個兒,變得健壯了些。
劉勇逐漸開始難以制服他,便逐漸沒了心思。
誰知,前段時間鄒文初突然出現在這窮鄉僻壤,他夥同劉勇一起,衝進趙溪冷家中,又妄圖對他動手動腳。
可趙溪冷長大了,他逐漸懂得那些事多麼令人作嘔,也有了反抗的力氣,不肯再受那個氣。
於是三個人打作一團。
慌亂中,趙溪冷推了劉勇一把,劉勇倒下的時候,正好被趙溪冷鍛造了一半的鐵叉捅穿了胸膛。
“就是這樣了。”趙溪冷攥著拳頭,努力冷靜地講完了屈辱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