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聽見一陣輕泣聲。
季白眼中的痴迷未散去,尤帶著迷惘的垂下頭,只看一眼瞳孔便劇縮。
剛才?還躺在?床上的祁粥,此刻在?他的身下,而他此刻正將她的託在?腰上。
這裡?又是什麼地方?
季白帶著迷惘地環顧四周,原來正在?他之前,親自為祁粥劈出來的那個院中子。
現?正將她壓在?牆角,身後是被已經碾碎的木桃花。
之前他所看見的木桃花,現?在?已經完全不成原樣,滿是悱靡之色。
季白忍耐著不讓自己再動一下,雙手緊緊託著她,防止她摔下去,而抵在?牆壁上,等著眼前的情景轉換。
單是這樣不動,實?在?是忍耐太煎熬了,其實?只要輕輕動戈便能好受些,可偏要忍。
忍到最後原本寡淡清泠的眉眼,變得滿是懨懨的陰鬱,剋制著不讓自己再往前。
他自欺欺人的以為只要不動,便沒有做出任何褻.瀆她的行為。
“季白?”
祁粥懵懂地睜開眼,眼底都是水霧,然後主動將手攀附在?他的肩膀上。
“季白你怎麼突然在?發呆了呢?”
伸出手捧著他的臉,想要看清他此刻的想法,眼底滿是信任還有單純,像是純白的蒹葭花。
看著這樣的純粹,季白越漸覺得自己卑劣,忍住不去和她對視。
緊接著場景再次轉換了。
這次沒有剛才?那種入骨髓的快.感?湧來。
季白若有所感?地睜開雙眼,被微風吹動沒有了剛才?的那種分泌的麝香味。
是木桃花的清甜。
終於不是那樣不可啟齒的場景了。
季白緊繃的心驟然落下,不過還沒有落下多久又再次提起來了。
因為他轉身便看見,祁粥披著純白透明的衣裳,底下無一寸地跪在?鞦韆上,神情乖乖的帶著仰望。
鞦韆。
季白突然想起了那日染上狐妖血的記憶,之前還能維持的冷靜頃刻破碎了。
那次他便幻想過,她乖乖的坐臥在?鞦韆上,然後鞦韆蕩著,她的發絲也隨風飛舞飄逸著。
那他該在?哪裡?呢?
是該和她面對面坐著,還是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然後敞開著容納他……
這樣的想法一出來,季白便醒神了,發覺自己現?在?正如他剛才?所想的那般。
他坐在?鞦韆上握著韁繩,祁粥則面對著他,咬著下唇,神情滿是痛愉,而腿盤亙在?他的腰身。
這樣的感?覺,還有視覺徹底讓他失去了理智,眼中剋制的瘋狂再也抑制不住了。
他已經拒絕過很多次了,可每次轉換的場景都會越漸的過分,像是要將他心底所有的貪欲都挖掘出來。
要他本是無欲的‘神’一步步地走出神龕,然後變成業障纏身的凡人。
這只是一個幻境,不是真的,都是假的。
所以沒有人會知道?,他曾在?滿是桃色的幻境做過什麼。
祁粥不會知道?,而他也會選擇忘記。
等出了這裡?之後,他依舊是以前那個無情無欲的季白,沒有誰會知道?他曾在?這裡?放縱過。
季白眉眼的清泠終于都散去了,染上了無法剋制的重欲,滿是猩紅的瘋狂之色,狠狠地咬上她的唇。
帶著縱容,亦帶著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