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白無言以對。
為了將地方留給祁粥換衣裳,季白幾乎是同手同腳,僵硬著走出門的。
當時他腦子裡一直盤旋著祁粥的那句話,其實他也覺得講得對。
剛才親她的時候,他沒有想那麼多,等現在所有的沖動淡去,祁粥隨便一句帶有撩撥話,就能讓他潰不成軍。
季白想,他大概真的徹底完了。
其實祁粥家離他家也沒有多遠,完全是可以回家換她自己衣裳的。
可他偏偏給她拿的是自己的衣裳,正如像祁粥講的,親都親了,穿一件衣裳怎麼了,好像沒有什麼不對的。
祁粥換好衣裳,拿著幹淨的帕子擦著頭,正打算出門,
門一開,便剛好撞見走過來,手中端著還冒熱氣的姜湯的季白。
此刻季白也換了一身衣裳,難得的穿了灰白色,不知是不是祁粥的錯覺,她覺得很恰巧的是,跟她現在身上穿的款式很相似。
季白不茍言笑板著臉的端著碗,立在外面等著祁粥出來。
祁粥擦頭發的手一頓,自然的接過季白端給自己的姜湯,然後把帕子遞給季白。
“林先生,幫個忙好嗎,我現在不方便。”無辜的眨著雙眼,含笑的看著季白,語氣拖拉著。
祁粥就是故意的,其實她的頭發已經被擦得快幹了,但她就是想要看見季白,會為了她做以前不做的事。
季白凝望祁粥,一下沉默的接過來,等她坐好後,真的開始認真給她擦頭發。
祁粥坐在藤椅上,端著還有些燙的碗,聞著刺鼻的生薑味,小口小口的喝著。
閉眼感受的手指插過發間的觸感,她覺得姜湯其實是甜的,外面的細雨也好聽。
“先生....”
祁粥小口悶著喝,突然小聲的喊了一聲他。
季白垂著眼眸低聲的回應著,聲音沉悶:“嗯。”
“我不想叫你先生了。”祁粥彎起嘴角,她覺得自己可以過分一點。
季白唇抿緊,握著發絲的手微微收緊,不知道她接下來要說什麼,祁粥的每一句話他現在都把握不住了。
祁粥將手中喝完的湯碗擱下,然後伸出手握著季白的手,扭過頭,睛眼中藏著星光般的笑意。
季白抬眸就撞進了祁粥的眼中,他看出了祁粥下一步要做什麼,喉嚨滾動,神色莫名的看著她靠近自己。
最終祁粥在他的唇角邊落下一吻,聲音帶著哄騙的意味:“這樣叫著好生疏啊,不如我們起個小名,就我們兩個私下才會的時候叫的那種,好不好?”
唇就是像羽毛一樣掃過,季白心口被嬈了一下,瞬間軟得不可思議,順從低下頭含著她的唇含糊的回應:“嗯。”
他覺得好像從在院子開門那一瞬間,便註定他會和祁粥將要糾纏不清了,誰也不能拋棄誰。
是他主動被祁粥網住的,現在他渾身密密麻麻被紅線纏繞著,是甘願的。
“那你叫我一聲粥粥好嗎?”她亦是一樣揚著頭,承受著他溫柔的吻含糊不清的勉強講清楚。
她乖乖的坐在藤椅上靠在上面,面色緋紅的和他相纏,給他一種此刻做什麼都可以的縱容感。
季白剋制不讓自己太過分,卻情不自禁的回握著她的手,與她十指相扣,喉嚨滾動著重複喚她:“粥粥。”
如願聽見自己的名字從他的口中說出來,甚至此刻他的聲音還帶著濃濃的欲.望,祁粥覺得自己這次真的要成功了。
“那我叫你季白怎麼樣?”祁粥帶著誘哄的商討。
季白的動作一頓,斂下濃密的鴉羽遮住眼中的情緒,兀自將所有的苦澀都混合這個吻吞下去。
其實他記憶挺好的,第一次見面她叫的便是這個名字。
盡管如此季白還是點頭同意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