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多的時候,他將自己和季白相比,其實是有種優越感的,畢竟他一直認為季白是一個瞎子。
今日是書生第一次看見沒有帶布縧的季白,他的整張臉都毫無保留的露在外面,書生一眼就注意到了他眼眸,妖異的眼瞳帶著琉璃透徹的寒光。
書生無法形容季白的長相,一個男子竟漂亮得和祁粥不分秋色,甚至更甚。
光是季白的這張將人見之難忘的連他就比不上,想起自己之前還隱約對季白的不屑,書生有些羞愧的低下頭。
祁粥的視線從書生身上一開,落在門口那長玉立之人身上,微微彎眼,他終於願意開啟門了,可卻沒有撐傘。
祁粥有些擔心被雨淋濕,便撐著傘十分自然的走到季白的面前,將兩人罩到同一把傘下,兩人親密的肩靠肩。
“怎麼都不撐傘,生病了怎麼辦……也是,反正會心疼的人也是我。”祁粥笑眯眯的側頭看著季白,講出來的話似真似假。
她是真的心疼還是假的,此刻季白都願意信這是真的。
季白回望著她,注意到她今天頭發挽得很好看,鬆垮的別了一朵簪花,穿著青綠色的衣裙,和他站在一起顏色莫名的搭配。
季白接觸到她似笑非笑的眼神,就覺得她好像將自己看穿了,剛才偽裝起來的氣勢頓時消散了。
其實是想問她這段時間去哪裡了,為什麼沒有來找他了,可到嘴便的話卻變成了下意識的回答她。
“雨不大。”語氣依舊毫無起伏,卻和以往不一樣了,他已經做不到像以前那樣無欲無求了。
季白高祁粥很多,見她舉著傘有些艱難,想要伸手去拿,祁粥卻早就察覺似的躲過了,帶著明媚狡黠的笑。
季白見到熟悉的笑,這幾天焦躁不安的心一下回歸了原地。
她沒有看上旁人,依舊對他還很感興趣。
抑制不住的有種愉悅感,季白微微彎下腰,讓她不至於舉得那樣累。
剋制的將那莫名的情緒藏起來,季白想不能讓她知道,不然她肯定會更加得意。
書生原本還以為季白是不喜歡祁粥的,不然也不會每次都將她拒之門外。
但是季白一出來,祁粥的所有目光都被分走了,他連餘光都分不到一絲。
看著兩人都十分自然的立在一起,那模樣比誰都登對。
書生心裡反而沒有了不甘,松一口氣,苦澀的笑了起來。
他也喜歡她,心悅的人並非如旁人所講的那樣,在追著不愛自己的人跑跑,那他也沒有什麼不甘了。
不甘沒有了,可他依舊還有遺憾,所以抬頭看著祁粥認真道:“唐姑娘這紅豆可否請你收下,就當給我一個念想可以嗎?”
祁粥終於看出來了書生是什麼意思,她不喜歡書生,所以也並沒有打算接過他遞過來的東西。
“她不用了,紅豆贈相思,身為讀書之人你這點都不知道嗎?”季白深怕祁粥接過去了,身形往前移一步,將祁粥往前的路攔住,冷漠的冷哼一聲。
祁粥順著杆子爬上去,然後緊緊的挨著季白:“嗯嗯,先生講得對,這個我不能收,你還是贈予往後的的有緣人罷。”
認真的對著書生講完,然後扭過頭,眼含細碎的笑意看著季白,語調暗藏調侃。
“原來你還願意開門啊,我還以為你要在裡面修仙呢,這樣指不定哪一天便直接原地飛升,可就如願離我遠遠的了。”
祁粥這話是沒有帶其他的意思,只是單純的想要逗逗季白而已,幾日不見她好像也挺想他的。
這幾天她去了茶樓聽了很多故事,還看來很多的畫冊,獨自揣摩該如何讓人心動,最後都不得其解,依舊覺得還是時刻待在他的眼跟前,比任何的攻略都有用。
祁粥不知道,她的話落入季白的耳裡,卻像是委屈的埋怨,還帶著撒嬌的意味。
季白轉頭本想是想要講話,但視線卻被旁的吸引住了,他發覺她今天好像是塗了口脂的,顏色很好看,像是飽和悱靡的嬌花。
不知道那天的她是不是也塗了口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