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季白忍不住往後移一寸抿著唇。
手下的力道小了些許,藥膏清涼的塗抹在手上,被季白按得有一些舒服,祁粥瞬間就原諒他了。
祁粥發現季白好似已經察覺到她炙熱的視線了,所以他的手指明顯一頓,斂著的睫毛一顫一顫的,像是一把小刷子一樣拂過她的心。
有點癢癢的感覺自心裡升起,剛才才壓下去想要欺淩他的心頓時又起來了。
季白向來都是一副克己慎行的清泠模樣,祁粥沒有見過這樣溫柔的季白 ,待她像是對待珠寶一樣。
甚至也沒有想過,有一天他會半蹲在自己的面前,而她坐在他的上方,只要低頭就能看到他的鼻尖和濃密的睫毛。
若是她膽子再大一點的話,只要一點點就夠了,這樣她低下頭就能直接吻上他的鼻尖。
氣氛莫名的有些黏稠,季白不用抬頭就能感受那個炙熱的視線,在他身上肆意的淩颳著。
她的眼神很奇怪,讓他忍不住會緊張。
“先生。”祁粥突然出聲叫了一句。
季白已經給祁粥抹完了藥膏,正在埋頭收藥瓶,冷淡的回應了一聲。
“嗯?”
“剛才在外面的時候,我好像不小心親到了你的耳朵,對此我向你道歉。”祁粥彎著眼,等著看他的反應。
藥瓶掉落地上打碎的聲音,在夜裡面格外的明顯,季白直接僵在原地,神情錯愕的抬頭。
是的,他想起來了,當時氣惱並非是因為她在騙自己,而是他感覺她柔軟的唇似無意碰到了他的耳垂,他以為那是.....臆想。
沒想到是她連這個都是故意的,這個女子為何行徑如此惡劣!
得罪季白是會付出代價的,祁粥就是活生生的列子。
那夜她雖然如願以償的留下一宿,但那晚自她講出這句話後,季白就不見她了。
為了防止他一氣之下又搬家,祁粥每天都會去季白那裡看一看,確定還有人才放心。
所以長寧這一整條街,由東到西的都知道了,京城來的那個美貌小娘子,眼光不好喜歡,偏生上了西街的小瞎子,還在苦苦倒追。
小瞎子哪裡看得見美人如何嬌豔啊,硬是半分都不搭理。
祁粥再反思了很多次之後,終於發現了,死纏爛打對季白好像根本就不管用,他根本就是一塊硬石頭。
不就用唇蹭一下他的耳朵,又沒有幹什麼過分的事,他怎麼就這樣的生氣啊。
若是他知道了自己心中想是比碰他耳垂更加過分的事,只怕是氣急敗壞,肯定會連夜搬家吧!
看來還是得要換一個方法來攻略季白!
為了換一個方式攻略季白,祁粥這段時間忙得不可開交,白天去茶樓聽戲學習,晚上看書記錄,爭取幾天之內將季白拿下。
而另外一邊的季白本來應該,因為她沒有再來纏著自己而感覺到鬆口氣的,可他已經習慣了祁粥總在他面前晃悠,竟然會在有時抑制不住的想起她。
一兩天沒有來尚且還能習慣,但是現在已經七日沒有來了。
特別是有次無意間聽人說,她最近總是去茶樓聽評書,他心裡忍不住想起了那次的那個書生。
她是不是找到了新的有趣之人,所以才不來找自己了,因為她發現那書生比自己有趣?
這個念頭一起,季白便發現自己思緒真的亂了,心也更亂了。
他不想要祁粥靠近,但又忍不住渴望她的靠近,連他都不知道自己現在是打算如何。
或許他本就是一個貪心又自私的人,並非如自己心中所想的那樣無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