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祁粥覺得大概是向季白求救無望了,這賊人莫約故意喝了點酒,所以才敢這樣大膽。
她住的地方周圍十分偏僻,現在還選在這個時辰,簡直就是有備而來的。
本來就已經對季白能趕來不抱有自信了,可當她突然看到了季白,好像就有無數的委屈快要爆發了。
“季白……”
祁粥剛才摔倒得那樣狠都不見她紅眼眶,現在突然雙眼蓄滿了淚,小聲的喚著他,十分惹人心疼。
季白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趁著那人還沒有發現,拿起放在牆邊的一根木棍,對準著他的後腦勺狠狠的敲下去。
這一棍季白敲得十分的有技巧,既不會讓他死亡,又會讓他失去知覺昏過去。
果然那人沒有任何的察覺被一棍敲暈倒,然後在祁粥身上,直接失去了知覺。
祁粥現在渾身上下沒有一點力氣,想要推開身上的人,卻使不上力氣,只能用自己惶恐還夾雜懼怕的眼神看著季白。
那雙時常帶著狡黠的笑眼,此刻蓄滿了晶瑩的淚,咬著自己的唇,祁粥拼命忍著不讓自己哭出來,只是拼命的抖著肩膀。
她並非是因為剛才遭受的那件事兒而難過,而是她以為季白不會來救她了。
祁粥只要想到季白可能不會救她了,就會有種連自己都控制不住想要哭的情緒。
但祁粥還是維持著十分頭腦的冷靜,看著季白將身上那人踢開,身體會不斷的發抖,完全是因為生理反應。
季白看著她不斷的發抖,還以為是她在害怕,眼底忍不住閃過一絲,以及連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心疼。
就在季白剛彎腰蹲下的時候,她直接伸出手,環抱著季白的脖子,用臉頰在他的臉上蹭了蹭。
祁粥的語調是軟軟糯糯的呢喃,好似還帶著無盡的委屈,給人一種下一秒就會直接哭出來的感覺。
“季白,我以為你很討厭我,我以為你不會來救我了。”
她真的拍打了好久的牆,但隔壁的院子卻始終沒有一點動靜。
而她也被後面追出來的賊人,拖到牆角,壓著喘不過氣。
還好季白來得及時,可正是因為他來得及時,祁粥卻感覺好像更加難過了。
從未有人想季白這樣救過她,讓她感覺到自己也被人在意著,很溫暖。
可她註定是為引誘季白入魔而生的,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所以這也是她,第一次真的嘗到了苦澀的味道。
季白只覺得撲面而來,滿是木桃花清甜的香氣,柔軟的身體將他緊貼,他連呼吸好像都有些不敢了。
第一次和人這樣的親密的接觸,季白聽見了自己的心髒在狂跳,完全僵硬了姿勢,一雙手不知落下還是推開她,感覺有些無處安放。
想要推開她,但感受到她不斷顫抖的身體,還有帶著哭腔後怕的聲音,也有些身同感受到害怕。
祁粥這樣委屈的語氣,這才讓季白察覺到,原來自己真的對她很冷漠啊,冷漠到她竟會覺得自己都不會救她了。
“你抱抱我好嗎?我好害怕。”顫抖著嗓子,語氣委屈又嬌氣。
他穿著單薄的衣裳,察覺自己的肩膀被祁粥的淚水沁濕了,心抽了一下,好似聽見自己輕微妥協的嘆了一口氣。
季白半蹲在地上,那雙手最終還是落在了祁粥的肩膀上,輕柔的拍打幾下。
任由她抱著自己的脖子哭著,季白並沒有講任何安慰的話,只是安靜的等著她放縱。
不知過了多久,祁粥終於覺得也哭夠了,才伸手擦著眼淚,抬頭紅著眼眶看著季白。
其實她也沒有多害怕,就是想到要是季白不救她,她便會很難過,可季白救了她,她更難過了。
察覺到後背寬大溫暖的安撫,祁粥抱著季白不想要鬆手了,十分依賴這樣的感覺。
這還是她第一次離得季白這樣近,原來季白的身上帶著的是好聞的花香,並非是自己所想的雪松清泠香。
“先生,你陪我去牡丹節看花好嗎?”還帶著哽咽,語氣很乖很繾綣的毫無來由傳來。
“我真的很想和你一起去”
原本季白還在想著,該怎麼安慰祁粥,畢竟是一個清白的小姑娘,若是今夜他再來晚一點,可能後果就會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