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因為筆墨紙硯用完了才出門的,結果剛好遇見了這件事。
他生性冷淡,本來是不欲管的,大概是他良心未泯吧,難得發了善心救下了她。
他從小被人當魔頭對待,唯獨沒有被人當成過仙人,顯然這個她的眼光並不太好,季白略顯冷漠地想著。
他不喜歡有人接近自己,所以慢慢的從祁粥的手裡抽出自己的衣裳,疏離又冷漠地同祁粥拉開距離。
“在下只是恰好路過,你權當未曾瞧見過我便可。”
言下之意,一點也不想和祁粥拉扯上關系。
“啊?哦。”
祁粥完全不知道季白在說什麼話,只覺得他現在的態度有些莫名,下意識應答。
季白聽見她的應答聲,眉眼鬆懈了些,克己有禮的對著祁粥闔首,語氣溫和也帶著疏離:“多謝。”
祁粥這才發現了季白此刻是真的不對,目光詭異地上下掃描著季白。
季白好像不記得自己了。
而且他剛才明明幫了忙,卻又把木棍塞到她的手裡面,還一副沒有看見的模樣,明顯就是在撇開關系。
祁粥打量著他,這張臉還是季白的臉,終於發現了他和季白的不同,同樣是溫和有禮,帶著疏遠,這人比季白更甚。
祁粥眼神閃過疑惑,幻丹根本不會將人的記憶抹去,那季白怎麼會記不得她呢?
有些不信的將自己的臉湊過去,祁粥眼神略帶古怪地看著季白問:“你看看我,我是粥粥啊,不記得我了嗎?”
她踮起腳尖湊近差點就要碰到他的鼻尖,帶著清甜的木桃花香氣撲面而來。
他、他還從來沒有和人靠得這樣近過,近到連她體香都能聞見。
季白不自在的往後移一步,心裡浮現些不耐,有些後悔剛剛就不該多管閑事的。
“抱歉,從未見過姑娘亦不認識。”
當真不認識了?
祁粥這次有些著急了,再次將自己的臉湊到他的跟前,若是季白沒有往後移,可能就會直接撞上去。
“季白你再仔細瞧瞧,我是不周峰的祁粥啊,真的不認識了嗎?”若是真的不認識了,那她不就白費力氣了嗎?
鼻尖飄過木桃花香氣息,有點甜?
季白呼吸一滯,隨後恢複神情皺緊眉,語調帶上了刻薄的暗諷。
“這位姑娘,大慶的女子都是以禮義廉恥為重,如今纏著男主這般作態,莫不是剛才在下會錯意了。”
這個語氣是真的不認識,還是他本就不是季白?祁粥略微失落的垂下眼睛。
失落只是一瞬間,祁粥還是想要試試,看能不能喚醒他的記憶。
但季白講出的話又太重了,她有些不太敢繼續靠近他。
祁粥揚著自己白皙嬌柔的臉,眼中都是期待:“季白,你若是不認識祁粥,那你認識唐晚嗎?我現在就是唐晚。”
季白實在是不知道祁粥到底在講什麼,再次半闔著眼眸,眉眼自帶上清泠孤傲。
似不欲再和祁粥糾纏,季白沒有再看她一眼,冷聲道了一句。
“這位唐姑娘,你認錯人了,在下名喚林平之,並非是你口中的那位季白。”這次語調疏離,生硬得都快要掉冰碴子了。
他說完這句話,也沒有管她現在是怎樣的一副神情,轉身便離去了。
祁粥立在原地看著那個冷淡疏離的背影,過來很久,才從錯綜複雜的情緒裡反應過來。
若他是晚娘的那個病弱丈夫林平之,那他肯定就是是季白。
只是季白為什麼會失去記憶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