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妖魔卻和妖魔為伍謀害同族,人有的時候比妖魔更為可怕。
聽著她的聲音季白木著臉,面無改色的滅了手中的訣,從劍身上落在了地上,身長玉立地居高臨下審視著跪坐地上的女子。
那女子也看清了季白的面容,瞬間也晃了神,沒有想來的竟會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
少年生得容貌極好,眼神帶著悲天憫人,表情卻冷漠異常。
一身白衣泯然襯託得他周身仙氣虛幻,好似隱在月間的仙人。
女人呼吸一滯,竟然是扶蘇那位天生仙骨來的洛陽,怪不得它都不敢出來了。
這幾百年來就只在扶蘇出了這樣一位天生仙骨,還被扶蘇當著寶貝疙瘩著好些年,沒有想到竟然會捨得放到洛陽來。
女人呆滯了片刻,回神後眼中帶上了狂熱,像是癮君子一般露出垂涎之色。
如果能拿到天生仙骨的話,他就能有救了!
她也就不用再這般引誘那些惡心的凡人,挖他們的心肺了。
想到這裡,她看向季白的眼神狂熱中帶著引誘,那目光就像是纏了絲線一般,將他緊緊的裹著。
季白看著這樣露骨的眼神,眉頭緊皺,他想要一劍斬過。
女女子扶腰如蒲柳的站起身來,搖搖晃晃地上前,倏然栽入季白的懷裡。
她雙手攀附著季白的雙肩,抬起眼眸勾著媚眼,嬌嗔的看著他。
這副樣子落入季白眼中,卻突然變成了另外一副面孔。
眼前人杏眼上揚帶著明媚的光,語調像是糯米糕一樣甜膩。
“季白,幫幫我好不好?”
她直接化作了祁粥的模樣,季白明明知道眼前的人是假的,還是呼吸微滯了。
那女人看著他眼中的迷離,微微勾起殷紅的唇,踮起腳尖仰頭靠近,原本攀附著肩膀的手環上他的肩膀。
“季白我一個人好害怕啊,你幫幫我好嗎?”
季白像是被迷惑一般垂下頭,灰白淺淡的瞳孔泛散著光澤,只聽見他低聲又帶著瞭然的呢喃:
“原來你們是這樣引誘人自願奉獻的啊。”
女人還沒有如願碰到季白,張嘴就是痛呼響起,在黑暗裡十分的悽厲。
她被季白當場卸了手臂。
季白露出幾欲作嘔的難受表情,十分嫌棄的將她推遠,像是沾上了什麼髒東西一般,神色難看。
這樣明顯的嫌棄,看得女人臉色青一陣的白一陣,神情帶著幽怨,也不知道是因為他的表情,還是自己的手臂。
季白眉眼皆是冷漠,手中的長虹劍劃過,距離女子不過咫尺之遙,本欲就是試探,果然一陣妖風刮過。
剎那捲起風沙將季白的雙眼模糊了,他一個晃神,地上的女子已然不見了。
空曠的街道只剩下立在長夜裡的自己,手中握著的尋妖鈴瘋狂作響後,便歸於平靜。
季白垂眸看著手中已經恢複平靜的尋妖鈴,眼中冷意閃過。
果然這個魔族並不是自己出來親自動手剜人心的,而是勾結凡人作為誘餌來引誘,致幻騙人來自願奉獻自己的心髒。
這樣的方式一般沒有多少魔用,一般的魔族向來都是喜歡直接出手,所有用這樣的招式的魔族,大多是狡猾的那一類。
這樣的魔族心思縝密且動作小心,經過剛才那一出,它只怕是又得藏上一段時間不敢出來了。
可他還有別的事情要做,不可能一直在洛陽等著那魔族主動出來,所以還是得要找個機會,讓它再主動出現一次。
季白抬起微涼的眉眼,反手將尋妖鈴捏住,招來長虹劍踏上去,往客棧的方向飛去。
暮色被長虹劍影劃過,最後歸於平靜。
季白回到客棧恰逢路過祁粥的房間,卻發覺都這個時辰了,她房間裡的燈似乎還亮著,這和她往常的作息有些不一樣。
不知為何突然腦海裡浮現起白天的事,他心思靈敏能感受到,當時環繞在兩人之間的氣氛疏離,就像是回到了最初的時候。